('他们总会用上各种方式。“……那我也喜欢你。”“什么?”“我说,那我也喜欢你!”米阿涨红了脸,“你别装没听清!”德塔直愣愣盯着他。“有什么问题吗!”“等我不这么厉害——”“那我也喜欢!就算不考虑你的战神身份,你也——也很漂亮!很帅!好吧,还很惹人生气,但是我觉得——”“……啊?”德塔的语气透着震惊。“啊?!”米阿比他还震惊,“你不知道?”三十 提前思考总没错米阿以为,德塔什么都知道,只是在钓他。德塔嘛,故意和他耍暧昧也不是一次两次,雌虫对雄虫的承诺抱有警惕,这他能理解。但他万万没想到,德塔什么都不知道。雌虫的目光直勾勾戳在他脸上,戳得他嘴角抽搐。“……我还以为你就是想听我表白。”“但是,你喜欢什么?”德塔费力地开口,“我说过,你只是觉得我是个很独特、很有趣的装饰品,满足了你对军雌荣光的幻想——”“得捆在床上才能控制住自己的军雌荣光?”米阿摊摊手,“你的荣光在你把我颈椎摔断时就没了,顶多剩点暴力美学。”“但是——”“但是,”米阿轻声道,“在我面前,你脆弱也不是一次两次。你的生命都是靠我维持的,却觉得我看不透那层荣光。我看到了你的精神、你的记忆、你的情感,你纯粹的求生欲和对死亡的恐惧。那时候你说我只爱荣光,我可以接受,因为我们确实不熟。但现在不行,德塔·赤。”德塔被他的话语灼伤般缩了缩。“被我喜欢是什么很见不得人的事吗?”“我……不理解。我不知道你喜欢我什么。”米阿试图在离开牢笼的喜悦、掌控力量的满足、看到新天地的激动和对荣光的渴望中找到一个平衡点。但当他试图组织语言,他脑海中浮现的是德塔的眼睛。红色的。总是带着笑意,偶尔透出狡黠,会用目光撩拨他,也会忽然沉下、蒙上悲伤和痛苦。当然,还有目光涣散、带着水雾的时候。在那双眼里,有星河灿烂,也有狼狈不甘。而他能确定的是,无论哪一种,他都不讨厌。他都想含在嘴里,慢慢地吮吸,直到对方融化在他臂弯,垂下睫羽,小声地求饶。米阿低头,贴在对方耳边低笑:“拉开斗篷挡住我的样子很帅。”德塔闭了眼,一声没吭。副官放下手里的文件。他抬头去看德塔,后者正在一份布局图上签字。“您还好吗?”“我表现得很明显?”“如果我们接下来有三千个恒星系的翼人要在一天内解决,那您的焦虑就很合理了。”德塔叹了口气。他放下笔,按住太阳穴,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在抽痛。“不舒服?还是……雄虫……?”“雄虫吧。”“我还没在这见过他呢。”副官摊摊手,“能老实待在一个地方的雄虫已经够省心了,您还在担心什么?我看他好像也没打您。”“……担心他不像他说的那么喜欢我,我却比我声称的更喜欢他。”德塔的声音轻得像在呵气。副官目瞪口呆。“很奇怪?我也觉得很奇怪。”“我不觉得您恋爱奇怪,”副官摇头,“我奇怪的是S级雄虫居然愿意陪您玩恋爱游戏。”“……家里有七个雌侍的人闭嘴。”“只有七个。”副官委婉提醒他S级雄虫数目可怕的生殖义务和常用的扩大影响力手段。“你一定要这么刺激我吗。”“都这样,我刚和我雄主结婚时也想喜欢他一辈子,什么雌侍我都不在乎,”副官耸耸肩,“后来也调理好了,谁没有个爱上再失恋的过程呢,趁着这个过程赶紧把孩子造出来。”德塔痛苦地捂住额头。这个话题不该进行下去,他不喜欢在工作时间聊私事,但他的脑袋真的在疼。米阿。……一个愿意帮助他、愿意被他折腾戏弄、愿意对他表白的雄虫。他自己选的雄主。很奇怪,只是谈论米阿,他好像没什么想法;但想到有一天,米阿会像其他雄虫一样疏远他,他心口就发堵。也许只是独占欲作怪——最好只是。……不可能是。他不会吃二皇子的醋,即使对方是米阿的前雌君。但他不想看到米阿“今后”再接纳任何雌虫。“信息素的影响就这么大吗?”“当着整个虫族的面,陛下承认是因为他为您抗议,才给您授勋。都到这个程度了,爱不爱和信息素没关系吧。”副官咧嘴,“哎呀,终于有一种我的长官比我年轻的实感……”德塔盯着副官蓝色的眼睛。“怎、怎么了?!”“我在想,如果我想和他两个人过一辈子,需要克服什么。”“整个虫族?”“具体点。”“繁育义务,”副官一撇嘴,充分发挥迎难而上的精神,认真对待长官的个人问题,“其他雌虫需要的生殖资源、精神力、信息素;雄虫需要的雌虫带来的资产、人脉和权力,当然包括床上的权力。您能把这两边都搞定的话,没准能成功。”“生殖资源……”“整个虫族对延续优质雄虫基因的需求。只提供基因没用,强大的后代需要强大的信息素和精神力才能发育。”“所以就是想办法获取强大的信息素和精神力。”德塔喃喃。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