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喝酒喝死的,不像你爸爸那样,死得很有价值。”“没事,反正都是死,死了就是死了,价值不价值的,没什么意义。”她们骑到雍和宫门口,郁攸鬼鬼祟祟地东张西望,说这里是不是忌讳“死”这个字,可不能叫那些喇嘛听见。雍和宫不要门票,她们直接进去,郁攸在门口领了三根香,点燃了插进香炉里,双手合十许愿。她见伏修傻站着,拉拉她的衣服,小声喊她:“快许愿呀,学姐,等下香灭了菩萨就听不见了。”伏修学着她的样子,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身边人群来来往往,她的心一点一点静下来。郁攸许好自己的愿望,站在旁边等她,等她睁开眼睛就牵她的手,问她许了什么愿望。“可以说吗?”“应该可以吧?”“身体健康,学业顺利。”“有我吗有我吗。”“有的。”伏修自己也觉得很奇怪,闭上眼睛就想到了郁攸,愿望里也带着她。伏修问:“你的愿望里也有我吗?”郁攸说:“当然!当然有学姐!学姐一直都是第一名!”她这么说,伏修不知道该不该高兴,不过心情很好是肯定的。她由着郁攸牵着自己,一起继续往里走。她们拜了许多不认识的菩萨,郁攸兴致勃勃找财神要拜,找了一圈没有找到,伏修和她说喇嘛庙里没有财神,她大失所望,说要走掉,去隔壁国子监玩玩。伏修由着她,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国子监门票三十块,她们有带学生证,半价,十五块钱。国子监一进门是孔子像,别的小孩路过都要拜,郁攸不想拜,拉着伏修往里冲。她们一路走马观花,路过一个碑林展馆,伏修忽然走不动路,一个一个地读了起来。郁攸也跟着读,读不懂,有些字都看不懂,是很复杂的繁体字,她是个现代人,不怎么看得懂繁体字。郁攸问:“学姐看得懂吗?”“嗯。”“好看吗?”“好看,写得很好,竟然没有流传于世。”“可能运气不好,就和我一样,每次都差一两分到六十,莫名其妙就挂很多科了。”伏修说:“其实我也以前很想学文科,当初选好理科,高考结束后,也想过要不要以理科生的身份,选较差一档的文科学校。”“那为什么没有选了?”“老师和我说文科毕业生工资普遍偏低,不像工科理科那样,就业机会多,工资也高。”“那好可惜哦,不过闲暇时间也可以看来玩嘛。”“大一的时候看了一些,后来就没时间了。”“没关系,还可以等以后工作,反正我们还能活很久,到时候退休了,学姐变成老太太,我也变成老太太,我们就参加夕阳红旅游团,每天都在外面玩。”“好。”她们这样轻易地达成如此久远的约定,似乎完全没有怀疑,几十年过去,她们还有没有联系,会不会很久都没有见过面,甚至在十几年前就完全忘了对方的名字,随着时间的一点一点消逝,渐渐忘记与对方相关的一切。第 19 章傍晚郁攸带伏修去吃小龙虾,伏修不会剥虾,郁攸正准备教她,旁边有很贴心的服务员小姐姐走过来,说要为她们示范一遍标准的剥虾方式。于是郁攸退到一边,和伏修一起认真地看。伏修聪明,学得很快,前两个虾剥得磕磕绊绊,后来越来越熟练,比郁攸剥得还快。伏修自己吃一个,扔一个剥好的到郁攸碗里,郁攸眼睛弯成月牙,说这辈子从来没有人给她这样剥虾,她要报答学姐,对学姐一辈子好。“一辈子这么长,就被你这么轻而易举地卖出去了?”“要是可以一辈子和学姐这样在一起,那我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了。”伏修纠正道:“全世界最快乐的小狗。”被说成小狗,郁攸更起劲,冲着伏修汪汪叫,还做出要舔她的动作,被她急忙躲开。“乖小狗可不会随便舔人。”“我最乖。”郁攸骄傲,“学姐,我乖不乖?”伏修感觉她们这样有些奇怪,虽然是她起的头,但是事情发生到这个程度,真的好奇怪。她敷衍地说:“乖乖乖,快点吃吧,乖狗狗。”乖狗狗。这是郁攸在伏修这里获得的第一个昵称。晚上她们回到伏修的宿舍,伏修睡在床上,郁攸睡在床边的地板上,偷偷伸手到床上,狗狗祟祟摸到伏修的手腕。“干什么?”伏修问。郁攸说:“学姐叫我乖狗狗。”“喜欢吗?”“嗯,还想听。”“听太多次就没有新奇感了。”“会有亲切感,那也很好。”伏修翻个身,不柔软的床榻发出轻微的吱呀声。“乖狗狗。”郁攸手心出汗,湿漉漉地握着她的手腕。她问郁攸是不是很热,要不要开空调。郁攸说不用,声音似乎有些沙哑,伏修不太确定,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郁攸?”“嗯?”“你口渴吗?”“有一点点。”“外面走廊尽头是开水房,要不要喝水?”郁攸说不用,伏修还是决定起来给她倒杯热水。她总感觉这时候自己要是不做点什么打个岔,一定会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郁攸趴在地上看她从床上下来,室温二十七八度,她穿着短衣短裤的睡衣套装,光脚踩在地板上,打开抽屉找到空调遥控器,开到二十六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