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此刻他们身处位置就是地下,那么这里除了藩属人,肯定还有其他重要的东西,不然段峦统不可能私养这么多重兵把守着这里。“没错,若正如纳达尔玛所说,我们在冀州是被段峦统发现的,那么如今你我成为他的囊中之物是在他计划以外的。”顾星舒没有反驳,刘文韵说的没错。冀州不仅是段峦统的人,而且这里还藏有几万兵马。段峦统如果知道刘文韵在冀州,那他一定会痛下杀手,不会给他走出冀州的机会,而他和崔桦,同样的结局。所以……“我们只能等,等他沉不住气,等他亲自来见我们。”刘文韵不动声色扫了眼顾星舒,问:“三公子不怕死?”“怕。”顾星舒小声呢喃道,“可我更怕百姓无辜受难。”刘文韵再次将目光投向顾星舒,顾衡身上有一瞬间和那去世已久的顾将军确实很像。顾星舒声音有些沙哑,口干舌燥缓了好一会才道:“刘大人,我想问一件事情,你不可瞒我。”刘文韵挪开视线,点了点头:“三公子请讲,知无不言。”“他要的那个东西,是打狼必用吗?”刘文韵没有立马回答,而是坐在一旁沉思片刻,才道了声“是。”“有了账本,朝堂定然会起惊涛骇浪。”“好。”顾星舒疲惫地望着他,认真道,“你们有把握保护好他吗?”刘文韵心中猛地一颤,旋即恢复了平静。段峦统若是这么好对付,那楚萧定然早就连根拔起了,若是连他自身安全都不能保证,那他们这些人,丢了性命迟早的事情。刘文韵眼底闪过一丝惊讶,转眼即逝,他没想到顾星舒会这么问他,更没想到会质问他们有没有能力保护楚萧的安全。眼前的这位三公子,与他所了解的那些闲散公子形象,截然不同。一个人的魄力是从灵魂驻守的,若顾衡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定然没有这么细微的表现。而他所见的这个人,思虑清晰,有谋有智,高瞻远瞩,若不是亲眼见过皇陵安葬那位,他甚至以为这人就是当年的顾星舒。“我刘文韵一条命,拼死也会保护好皇上,同我一般都以闻太傅为首,请三公子放心。”刘文韵语气尊敬,甚至起身拱手行礼。顾星舒受着了。段笑天走之前他询问过如今朝中情况,楚萧登基后,慢慢修改了先帝重武轻文的制度。如今放眼望去,他身边能用大将军只有一个段笑天。如果发生变动,段笑天定然是第一个被派出去的人,而此刻楚萧身边再没一个人可以护着。——帝都,皇宫。今日整个皇宫沉浸在一片朦胧的阴霾之中,抬首仰望,可见那蔚蓝天空下的暖阳熠熠生辉;然而俯首低顾,却感到寒气逼人,手脚冰凉至极。“混账东西!”“砰砰砰!”楚萧怒火中烧,一声声瓷器破裂的响动从宫殿深处迭起,殿外的奴仆一个个将额头紧紧贴地,巴不得化作无形,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了那份威严。殿内一地狼藉,楚萧砸了不少东西。顾守恒不敢坐着,只能战战兢兢低头候在闻太傅身边,他甚至不敢去看一眼这年轻的帝王此刻脸色有多难看。他也没想到顾星舒和刘文韵会被劫持走。忧虑、愤懑、怒火交织,如潮水般在胸中汹涌。他悔不该将顾衡送往江南,担忧幼子身处险境,然而此刻,除却圣上,再无他人能施以援手拯救他的孩子。楚萧的心情不比顾守恒差多少,当他看到三郎至今下落不明时,他恨不得现在就去亲手杀了段峦统!“皇上,老臣以为,可行动了。”沉静良久的大殿内,闻太傅缓声道,“至于三公子与文公,皇上可不考虑。”顾守恒握紧了拳头。“太傅。”楚萧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轻声说,“你知道朕不可能放弃。”闻太傅看向年轻的帝王,辅佐这位帝王已有十载,身为帝师,也如同父,十年蛰伏在此,度日如年,为的不就是今日吗?可孩子毕竟是孩子,想要的东西得不到便会一直惦记着,大人何尝不是,罢了罢了。次日一早,在早朝时闻太傅起身跪下,“皇上,最近听闻一些传言,有关皇家颜面,老臣不得不提。”楚萧扫了眼段峦统,语气平静:“说。”“回皇上,老臣听闻丞相秽乱后宫,还与多位后宫嫔妃有染,自古以来大臣不得踏入后宫半步,此事有关皇家颜面,请皇上彻查此事!”言毕,整个殿堂陷入了一片沉寂,似乎在场诸人皆未料到闻太傅会在朝堂之上提及如此敏感而重大的议题。不论此事是虚是实,关乎皇室声誉的私密,即便是刘文韵亦需三思而后言,这位闻太傅似乎真的年迈昏庸了!“大胆!”楚萧突然发怒,“太傅,朕当你是糊涂了,若是再提这样捕风捉影的事情,别怪朕无情!”“老臣句句属实,且有证人,皇上可容老臣传来证人对证!”楚萧看向一直无动于衷的段峦统:“丞相,你可有话要说?”段峦统看了眼跪在大殿的闻太傅,虽不清楚他是如何得到这些消息的,本想等到事成之后再杀了他,但没想到如今自己往刀口上来撞。思虑至此,段峦统几步过去跪下,差点就要声泪俱下:“请皇上明鉴,替老臣做主啊。老臣上有八十老母,下有未满岁孩儿,臣与妻子恩爱无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