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山路陡峭,以徐燚的身体素质根本不能走,所以只能走主街,陈玺是为徐燚考虑,徐燚则考虑白梅,恶臭熏天,他是贴近垃圾桶最近的人,无时无刻都在呼吸白梅的肉味。白梅的肉,即使放在垃圾桶最上一层,也不会被人发现,因为已经烂得面目全非,肉色全部消失不见,是一种很深色的棕,然后腿的形状也变形,关节凸起,像根长的木头棍。光明正大,反而无人在意,只有人嫌弃,“哎哟,你能离我远点吗?太臭了!”“挡什么道啊!”“快看新娘子!”这时候,有一条迎亲的车队,当头两辆敞篷保时捷,六县的小年轻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他们驻足观望,把这个单行道路围得水泄不通。摄影师站出车子天窗,成为这条街最高的人,陈玺远远发现镜头,想让徐燚丢了垃圾桶先躲起来,而徐燚呢,还浑然不知,对豪车感兴趣。绿桶挡在路中间,外壁油腻,人都默契得跟桶保持距离,然后又互相推搡,徐燚差点摔倒,后被陈玺扶住。“晦气晦气!”新郎打着喇叭冲徐燚,“走开啊!聋掉了吗!”“怎么说话的,今天结婚呢!”新娘教育新郎,新郎是暴脾气,觉得被女人吼,没面子,一气之下把捧花往新娘脸上摔,摔得新娘梳好的大光明都碎掉了。新郎开门走,新娘白纱飞,烈日晒,一阵阴风拂过路人们笑脸,大家都在看热闹,挨挨挤挤,热热闹闹,活着的新娘见追不上新郎,靠在车门气喘呼呼,被她抛天的花落在她嘴上,她呸一口吐掉,大骂我嫁你个王八蛋子!我怎么看上你这狗脾气的混账!去死吧!去死!死了的新娘,睡垃圾桶,口红作嫁妆,蛆虫成白纱。活着的新娘,陈玺说,“真像我妈,这脾气,哪个男人受得了。”不巧,被新娘听见,“你说什么呢!拿着你的臭垃圾滚!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今天是我大喜的日子!所有人都要给我让道!”陈玺笑:“白事呢?”“哈?”“如果你这红喜碰到了白事呢?谁要让谁?”新娘讲不出话。陈玺瞪人,“是你要让她,没礼貌。”老姚 (一)另外一条街,陈禾也来看热闹,但楼下来了个人,姚正林,他是来劝陈玺上课的,顺便再给陈玺送几本书。陈禾胸部发育的完美,水滴形状的r房,穿吊带,两个n子露出一半,在老姚面前跳跃,“老师!你又来找哥哥吗?哥哥他不在!”老姚尽量收起眼神,不落在陈禾身上,他说:“那你知道他在哪里吗?”“我不知道,这段时间他都不在。”“老师,你喜欢c女吗?”“老师,我是c女,我可以把我的身体给你。”“老师,求你帮帮我。”“老师,我不会告诉我哥哥的。”-陈玺和徐燚在马路上拉着垃圾桶狂奔,趁着混乱,趁着镜头对准躁狂的新娘,他们很快到了烤肉店,回到了暂时安全的地方。但接下来的场景,陈玺要发大火。卷闸门一伸起,妹妹和老师迭在一块的场景就映入眼帘。“陈玺啊,我,我,我今天又是来给你送书的,我,我…”老师边穿裤子边解释,可又无从解释,他堂堂人民教师,跟未成年□□,还大白天的,这事要是传出去了,老姚在六县根本不能做人。老姚想一逃了之,陈玺手急眼快,抓人胳膊,“什么时候的事。”这话也是在问陈禾。但空气中一阵沉默。“说话!”陈玺平静低吼。趁陈玺表情不算太糟,陈禾连忙拉老姚跪下,“就今天的事。”老姚边嗑边解释,“陈玺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就当做我们三的秘密,算老师拿命求你,你要什么老师都会尽管满足你!”事情已经发生,貌似陈禾还是自愿的,陈玺只是好奇为什么,“陈禾,为什么是他?”“哥,本来是你的。”陈禾的眼泪忽然就留下来,“你总让我一个人在家,我害怕,妈妈说,这种方法是唯一的留下男人的方法,我想要一个人留下来陪我,我有错吗?”陈玺:“大错特错,你以为他等会不会走?”陈禾露出诡异笑容,不知道什么时候左手偷藏着水果刀,她扬起架在老姚脖间,“我挑中的人,没人能走,如果想走,我就把他杀掉。”这对兄妹,没一个正常。事情已经发生,陈玺也无能无力,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他问老姚,“什么都愿意做?把你车子借我,我要四个轮的。”“你都没有驾照,胡闹!”如果开车上路被交警抓了,那老姚这个车主就得进局子了,他跟陈禾的事可能只关乎道德的问题,但如果答应了陈玺的要求就是法律问题,这点老姚坚决不同意。话又说回来,如果老姚不借,他此刻的命要没了。陈禾能一刀毙命,眼神从刚才的缠绵变得凶狠。陈玺很满意妹妹的行为,但还是不想让妹妹冲锋陷阵,他让妹妹把刀收起来,然后他狂踹老姚,“妹夫!给不给啊到底!快他么给老子!给老子!给不老子给老子!”陈禾,徐燚,都无动于衷。老姚求人不停,在意识模糊之间,他摸到了桌上的汪曾祺的《天鹅之死》,书掉在地上,哐当响,引起陈玺注意,唤醒了陈玺内心深处最后一点点良心。这个总来给自己送书的老师,是在意他的,但却受不了诱惑,上了他妹,陈玺不能接受,抡起手边的凳子往老姚砸去,重重几下,地上鲜血淋淋,老姚的眼睛瞪得像铜铃,再也闭不起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