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胤其实很少有开心的时候。可因为是妹妹,他还是掀开了盖在她身上的冲锋衣,那个老样子,总是一副笑脸,只不过嘴角咧到了头顶,而头已经失去了圆的形状,那是一种粉碎的形状,没有具体的形状,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变换这头颅的形状,还因为温度高的原因,她的皮肤早已变色,从整个来看,就像一个被农夫狠狠拔下的紫色茄子,也没好好养,好好打药,上千的虫子任意爬咬,有一些运动量大的,已经爬到了远方的餐桌上,显示屏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陈禾…陈禾你醒来!陈禾!”任谁见到这种场面都会忍不住疯癫,陈胤吵到了楼上陈玺。陈玺回过神,后知后觉自己竟然在吃一个鸭子的醋,这简直是世界上最愚蠢的事情,像他妈妈一样,在乎爱情,会没有好下场。陈玺甩了徐燚,下楼去。最重要的是陈禾,而不是徐燚。陈玺一脚踹飞陈胤的头,“怕就死离远点。”然后重新用衣服盖住陈禾,搂起陈禾,把她放在沙发上。那头颅的形状又变了,变成了溜溜球的线,明明被哥哥高高抱起,可头顶快掉去地上。陈玺扶好她的头顶,最后安安稳稳把人放下,他则坐在沙发靠背上,叉着腿,俯身盯陈胤,“叫你爷爷来别墅。”“……”陈胤则还沉浸在看见陈禾的死亡中,等他回过神,他大吼:“谁干的!我要杀了他!”他要为陈禾报仇,可陈玺却觉得他在演小品。“你不打,把你手机给我打。”陈玺执着叫爷爷回别墅,他起身向陈胤走去,想用抢的。陈胤仿佛活了过来,一拳打在陈玺脸上,“说!谁杀了她!是谁!别他妈跟我说是她自杀!”“……”陈玺顶了顶腮,“陈胤,陈禾跳过楼,你知道吗?”“她对男女之间的事也特别感兴趣,可是完全不懂,你了解过吗?”“陈禾,她是我亲妹妹,她跟你只是同父,但妈妈不同,你现在装哭,装慈悲给谁看,给那个鸭子看吗?”他很在乎别人在徐燚心中的形象。陈玺说,“小鸭过来。”徐燚则愣住不动,他好怕陈玺再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来。陈玺笑了:“陈胤,你看,所有人都选择了你,你就放过我吧。”陈胤也是第一次看见陈玺这样,他缩着胸口,眼眶湿润通红,手心不停颤抖,“陈胤,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喊爷爷出现,不然我现在就杀了你,让你变成陈禾一样。”“你让爷爷来想做什么!”“这个不用你管,你不会以为我有杀了他的本事吧。”“我不会让爷爷过来的,你情绪稳定点!”“我妹妹都死了你让我怎么情绪稳定!我刚喜欢的人被你上了你让我情绪怎么稳定,你妈逼死了我妈你让我怎么情绪稳定!”“……”信息量太大,作为外人的徐燚从始至终都是懵懵懂懂,而这其中的缘由,大概只有他们知道。屋子外的天雷大雨终于停了,陈玺歪头望过去:“老天爷对那死老头真好,连雨都不舍得他淋,可为什么我们…总不能一直淋大雨。”西天妈妈逼死了另一个妈妈,是怎么逼的?陈玺的话让陈胤回忆从前,也是这个别墅里发生的一切。陈胤的妈妈,奇奇怪怪,陈胤最能感同身受。小时候陈胤不爱念书,陈胤他妈就安排了一堆老师在陈胤房间里,小到刚毕业,大到退休几年的老人,陈胤每天都要接触新鲜人类,很难不碰到变态,有些老师教着教着就从课本摸到了陈胤的手臂,然后接着是更夸张的地方。更奇怪的是陈胤并不抗拒,他还特别喜欢这种感觉,迷恋,甚至不分性别。后来果然成绩一落千丈,妈妈更生气了,把所有老师辞退,让他从市学校回县学校,回自己身边,手把手教。妈妈格外严格,只要陈胤不听话,就动手,任何东西都能当做武器,哪怕是价值上万的青花瓷,也是相当衬手的远程攻击,碎了七八九十个。再后来,妈妈打电话喊爸爸回来管陈胤,但言语间都是女人被男人抛弃的抱怨,陈胤仿佛只是个工具,用来粘贴两人摇摇欲坠的婚姻。爸爸还是没有回家,妈妈脾气越来越大,陈胤某方面欲望也越来越强,后来他网上搜索,做i会分泌多巴胺,一种能止痛的东西。可陈胤找不到人做,别墅太大了,却空空荡荡。那时候陈玺的出现勾起了陈胤的欲望,只不过他一直隐忍着这某种欲望,陈玺那个人,太凶,揍人特别疼。陈玺和陈禾两人站在别墅门口,那时候是大夏天,热得两小孩像狗一样哈舌头。陈玺的妈妈说,陈玺和陈禾今天夜里就住在别墅里,让她两要讨好里面的另外一个妈妈,那个妈妈才是真妈妈,如果那个妈妈开心,男孩子就会有很多汽车模型,女孩子就会有很多芭比娃娃,可惜这些东西诱惑不了陈玺,陈禾又特别听哥哥的话。小陈玺说,“玩具是屎,我不要。”小陈禾:“屎!要!”小陈玺:“你听错了!”小陈禾:“屎!不要!”小陈玺:“要回家!”小陈禾:“回家!”妈妈的巴掌又热又硬,扇在陈玺脸上。进门以后,两女人的关系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她们只是一直在聊天。陈胤则欢快下楼,拉着陈玺陈禾上楼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