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负责挑拣誊抄。叶姝顺手把廖棣发在群里的“答案之书”保存,将手机塞回兜里。“去不去我家?”江舟一收拾好台面,擦擦手,被叶姝带习惯了,会对着他歪头取代问号。叶姝会打磨江舟一的每一个微表情,当他发现一份自己的烙印时,胃腔里隐秘地盛出快感,就像从高空坠落的生理反应,江舟一就是体肤在空气中摩擦的风速,激荡一切。他拢住一旁的抱枕,手臂暗中用力,想用高压锅压下沸腾。“嗯,我从家里翻出一个烧烤架,还有些竹炭,虽然有点受潮,但应该不耽误用。下午想不想吃烧烤?”江舟一在门口换鞋:“走。”叶姝和烤肉,他都无法拒绝。—————叶姝冲了个快澡,换了身衣服。深色圆领的卫衣单薄,后背已经被未干的水珠打湿,粘在身上,显出线条沟壑。他的短发在跑向江舟一的时候俨然半干。江舟一靠在沙发的拐角单机打游戏,一只腿屈起,小腿担在沙发边缘。叶姝直接扑在他身上,一只膝盖跪在江舟一的两腿之间,压低脊背,将后颈凑到他嘴边:“闻闻!”“这么快?”才几分钟,他这把才刚开始,他就洗好了?江舟一配合低头,鼻尖贴在湿润的皮肤上,吸气,轻微的气流打旋掠过,叶姝没忍住缩了缩脖子,江舟一单手继续手中的游戏,另一只手心抚上去,“嗯,香。”叶姝手撑在沙发靠背上,翻身,找到一个舒适的角度,仰躺在江舟一怀里,一腿仍然屈膝担在江舟一两腿中间,另一只腿落在地上,半干的后脑勺抵在他的肩窝,看他操作。两个脑袋堆迭在一块,被枕着的那边肩膀不方便移动,但不耽误手指的灵活。一局结束,江舟一把他推开,半干的头发把水分全都挤入他的衣领。他指尖揉搓半边脸颊:“啧,扎人。”叶姝笑着倒在旁边的沙发里。“对了,帽子。”他起身拿来几只同款的棒球帽。“我还帮白一鸣拿了一个。”粉的是宋枝的,另外两个颜色,他认不出来,但看款式,能认出是一对的。江舟一指腹摩挲鼻骨:“你给廖棣和白一鸣,…拿了情侣帽?”“对,这不是挺好?”“他俩不会闹气?”叶姝向后靠坐:“应该不会。”闹气?偷着乐吧他俩!他从身后又摸出一只,得瑟摆在江舟一怀里:“看看我的!”与江舟一那款的外檐和檐底的花色完全反过来,是更明显的一对。互补。江舟一毫不意外,嘴角上扬我就知道的弧度。他把帽子盖在叶姝的头上,大小没调节好,有些松,他双手绕道叶姝脑后拉好节带,随后摆正:“我们什么时候去买肉?”******受潮的竹炭很不给面子,为了火力,叶姝和江舟一把四个圆竹炭摆在一起,不断放入从地上捡来的点燃的小木条。就是不燃。还没有叶姝能着火。江舟一用钳子把碳夹出来,用小刀切去相对潮湿的表面。炭屑扬到手上,漂亮的指骨上都是深黑色的小颗粒。有点用,但还是太慢。他不想让一旁大袋的猪牛羊鸡生肉受到冷落,把没劲的炭钳到锅里,直接提到屋头厨房,用天然气把它们烧得烈火焚身,再用锅把烧身的竹炭运回来,放在烤架里。这,叫硬烧。叶姝喜欢。火力甚至有点过剩,江舟一又专门浇灭了一块。叶姝也没闲着,带着塑料手套串肉。小肉用竹签,大肉用铁签。架子上的五花肉滋滋冒油,抚慰江舟一的嗅觉。他穿一个江舟一吃一个,中途会伸到他的嘴边。叶姝美滋滋样,从咬过的地方开始。从幸福处下嘴。只调了一碗酱料,俩人一块蘸着吃。鸡翅熟得慢,一开始就摆在边上,江舟一的眼神时刻把控。“快要清明了。”“清明?要吃素吗?”“……歪理,不要!”无菌走廊,消杀想在学校里生存下去,很容易;但想在学校走廊生存下去,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对于陵中,只要你会学习,那你在教室里可谓是如鱼得水;但如果你只会学习,那你出了教室,站在廊道上,就是缘木求鱼。分子间的相互作用力可不止适用于微观,学生间的作用力往往也很微妙,而走廊就像一个高精度的显微镜,放大其中的规律。那些是互不相溶的有机溶剂,这些是相似相溶的极性物质。当融入成了一个难题,那只有教室是你的庇护所,甚至厕所都不属于你。你站在每一片瓷砖上,却好像无法踩实,没人会对你侧目,但你自己会在每一个角落注视自己,自我审视的羞愧感牵着脚步逃回教室。当然,析出也是一种规律。只不过这种规律更能带来成果。所以,二连跳给陵中的综合楼带来两天两夜灯火通明的研究成果。一个在清明前,一个在清明后。都在冲业绩呢,毕竟年终奖还是要卷起来的。第二场的动静比较大,因为当时是下午第一节课——大佐的物理课终于结束,下课铃声响,憋了眼中午的尿终于可以释放,几个男生还没跑到厕所就被撵了出来。一开始还不明所以,短短几分钟,所有通向高三的走道走出现了年级部老师把手,煞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