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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皇家的辇车,皇子仪仗,比长公主的精铁马车还要坚固,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这三发火弹狠狠撞上去,其威力竟没叫让辇车晃一下,只烧着了车顶上的彩锦华盖,还有左右内侍扛着的四神兽旗、白泽旗,与车后豹尾旗。这是……是礼花炮!九殿下没受伤!都指挥先是一喜,随后一惊——他远远望见马上的二殿下已经腾身站起,高立于马镫之上,朝他怒喝道:“愣着作甚!疏散百姓!”都指挥也是敏锐人物,回神一望,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有影卫攀上辇车顶,将彩锦一扯,车里的九殿下便可安然无恙。可皇家卤薄尤以布旗最多,举旗的内侍们脚下步伐一乱,火势便顺着扎堆的巾旗披挂蔓开一片,直蹿到路旁铺家的酒旌,还有满街密集的灯笼网上,直叫一大片全着了火。官兵训练有素,尚能慌而不乱,可举旗的都是宫中内侍,火一沾身,立刻惨叫成一片,嘶吼着往人群中乱滚,惨叫出了一片修罗场。道两旁的行人被这惨叫痛呼声惊傻了,狂奔乱走,道旁的内侍与两排卫兵如何能阻得住万千百姓?大小将士吼着“疏散疏散”,可百姓将格挡在路边的兵线全部冲溃了,再喊“疏散”也无用,整条街的百姓都似没头苍蝇般在街道上乱窜,东市又是四通八达的四坊道,百姓东奔西走,惊得一片人仰马翻。一时间军鼓变令鼓,几名影卫飞身上南面花楼,振臂高呼的声音也盖不过人群的嘈乱,只得高举起颜色最醒目的白泽旗,打旗语令众将士听令。晏少昰当机立断,掀开了车门,“桓儿,出来!”辇车是驷马并驱,车太大了,不可能在人踩马踏的道上走得开的。而东市正中间、离这儿百步远的地方就是市署与平准署,平时掌大件财货交易以及度量器物的地方,是个官署,只需清空杂役后封门锁死,立刻就会变成东市里最安全的地方。辇车里的九殿下似被吓傻了,愣愣张开手臂,等着二哥抱他出来。而晏少昰分明听到身后一声高亢的叫声。唐荼荼:“殿下!身后小心——”晏少昰蓦地回头,只见二十步外那座着火的花楼响起一阵令人牙酸的吱扭声,朝着这头轰然倒塌。他瞳孔骤缩,又把晏少桓推回到了辇车里,关上了车门。唐荼荼终于知道这座花楼为何从一盏灯笼开始燃了,刺鼻的味道蔓延开,她耸着鼻尖闻出来了,这是桐油的味道。——灯绳网上涂满了桐油,零星火苗就能烧起来。而这些为了贺寿而临时搭起来的花楼,都是各家富商出钱、工部画图纸、再指挥兵士搭起来的,经手之人无数,花楼却无一例外地全是在木架榫卯结构之上,再以绳结绑缚固定起来的。简而言之,就是个富丽堂皇的木架子。底下八根楼柱都有深楔于地下的桩子,是倒不了的,可高处的绳结被火灼地噼里啪啦尽数断裂,花楼顶上的檐坊楣子、梁柱上架,似被斩了首般轰然断裂,朝着九皇子辇车所在的南侧塌下来。火光与红烟要烧红半边天。“啊,楼倒啦!”“立盾——立盾——!”那花楼骨架大,一路碾转磨着两侧酒楼的廊檐掉下去,两边酒楼的阑干不堪重负,纷纷被碾碎撞落。容嘉树忙去扯她手臂,“唐家妹妹,快走啊!”唐荼荼:“别动我!”花楼架子撞过他们这座三层小楼时,唐荼荼双臂大展,猴儿一样半个身子攀上去,紧紧抱住了一根手臂粗的承重木。她被重逾千斤的木架拖出窗台,花楼又冲着地面俯冲下去。唐荼荼反应快到了极致,双脚在三楼栏杆上狠狠一勾,这一瞬,勉强阻了阻下坠的力道。如被拉扯的弹簧一般,她从一个弯着腰的曲拱状,立时被拽成了块直板子。那被桐油助了势的火几乎是顺着她衣袖往上烧,转眼间就攀上了双臂双肩,火烟燎得她发尾焦枯,口鼻窒涩,一瞬间就满脸是泪了。不柔美,不好看,不体面……因为疼得五官狰狞的,她几乎不像是个姑娘……容嘉树过往十六年,从没见过这样的姑娘。“少爷快走!火烧上来了,栏杆要断了——”容家家仆扑上来,抓着他就要走。窗台是悬空在外的,撑不住花楼架的重量,铺地的木板被撕裂开,露出越来越粗的缝隙,栏杆也噼里啪啦一道接一道地断裂。她就要掉下去了!容嘉树猛地挣开家仆束缚,死死抱住了唐荼荼的腰身。可他忘了自己是个普通人。右臂肌肉撕裂几乎是一瞬间的事儿,这一抓,未能为唐荼荼赢得片刻缓冲之机。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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