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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凛冷眼看着二殿下和那位袁监正站在钟台上,仰望着星空。他冷眼旁观,却不知道钟台上的那二位,正在用愚昧的占星术,断自己和唐荼荼的前程。这几天无云无雨,正是观星的好时候。北边星空有一颗绽亮的星子,袁监正观测了八个月,那星子的光华从最初的米粒大小,飞快璀璨过了别的星子,是为客星。客星少福多祸,常伴着天灾而来,钦天监当初一观测到就立刻上报朝廷,叫宫中戒备了。此时,袁监正眼睛朝钟台下头一瞥,道:“那位后生身上便有此气,却不完整。客星分作五点碎光散落于北方,蛰伏于四野,是为养精蓄锐也。”晏少昰不信这紫薇斗数,瞧着那颗没拇指大的星子,寡淡地应了声:“原来如此。”早年,他刚学步的年纪,袁监正就一口断言他是“七杀格”,是大贵命格,要么有惊天动地的功绩,要么煞尽王朝气数。就这么一句话,叫父皇一直忌讳他亲近,也叫宫里人人看见他都躲着走,出宫开府后才好些。听这老道又要断命,晏少昰神情索然,顺着话意思意思问了句:“是瑞星还是妖星?”袁监正:“客星未犯帝座,且有祥瑞之色。”呵,又是瑞星。这才是最叫人厌烦的地方,晏少昰目光冷下来。宫里边都称袁监正为大能,他给许多娘娘们批过命,都是大吉大贵,就他一个七杀命格。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当真叫人倒尽胃口。他二人在楼上推演星图,萧临风和江凛在一个脑袋里斗着嘴——多数时候是不需要张嘴的,在脑子里就能斗了,只是萧临风还没改掉说话用嘴的习惯,话总是要从嘴里说出来,才觉得有中气。这小匪子上岸没几年,尚且说不惯官话,而天津话味儿重,说话如快板,骂人的词一串一串从嘴里飚,一刻钟不带重样的。几个小道士们呆呆地看着他一个人自言自语,时而咒骂,时而平静,时而愤怒捶柱,隔了会儿又轻轻抚了抚胸口,怪瘆人的。江凛当了十年兵,不动如山,更多的时候一言不发,偶尔被萧临风说烦了,才怼回去,接着又半晌不吭声。萧临风闹不动他,没一会儿,又脑袋疼得扶着廊柱生闷气去了。江凛觉得他闲的,却不妨碍萧临风乐此不疲地昭示身体所有权。等了半个时辰,袁监正才从钟台上下来。听那道士小徒儿讲了殓房的怪事,袁监正思忖片刻:“那就分魂罢。”“分魂是什么?”萧临风忙道:“劳大人细说。”“是一个不伤魂的小术法,今后,你二人需得好好共用这具身体,以每月月圆阴力最盛之时为轮替,一个前半月出来,一个后半月出来,既免了合二为一的窘境,也方便你们做事。”萧临风瞠目结舌:“今后呢!我这辈子就要一直这样活了?”“且先这么苟存罢,等有了别的法子,我再给你们添个躯壳。”江凛一口应下了,萧临风却为了五五分还是七三分争执了半天,他自己的身体,跟个夺舍的野魂儿五五分,实在没天理。袁监正置之不理,冷冷盯着他,眉心那道竖纹成了精似的涌动起来,直盯得萧临风脸色涨红,咬牙应了下来。萧临风假惺惺地客气了两声:“江兄,你上半月罢。”今儿是七月十三,只剩下短短两日了,萧临风果断挑了后半月,“大度”地把这个月最后两天让给了江凛。江凛也不争,点头就应了。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法术,袁监正只点了一道符水。仰头灌下去,江凛迷糊了一会儿,再睁眼时,他试着去听萧临风的心音,安静一片,什么都听不到了。“小萧?”他唤一声,没人应。江凛晃晃脑袋,脑袋里的暴躁也没有了,太阳穴不闷了,头也不疼了,耳清目明,像从混沌中破出了个新天地。江凛脸上罕见地露出点笑意来。那小道童收拾着杯碗走了,什么也没交代,江凛怕遗漏了什么细则,要追他去问,一抬腿,只觉一道如实质的目光锁在自己身上。“谁!”江凛扭头望去,竟见二殿下还没走,坐在那座高高的观星台上望着他。为了观测星象,这星台上从不点灯,一根蜡烛都不准有,不能叫地面上的灯火污染星辉。二殿下的身影沉在夜色中。江凛仰视着,静静站了一会儿,他撩袍跪下了。这是一个江凛一直尽量去规避的姿势。他当兵年头太久,军魂重锻了一身脊骨,对自尊和人权的重视比唐荼荼要重得多。男儿膝下有黄金,离开府学来赶考前,曾跪过一次恩师,跪过一次县令,这两回还全都是萧临风跪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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