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管家,“晚上的火锅准备好了吗?”管家:“都好了。”“还有火锅?”盛哲眼睛一亮,站了起来。“嗯,冬天就是要吃火锅。”云以桑起身,慢悠悠的走到餐桌上。她看盛哲这一脸掩饰不住的期待,有些好笑的问,“吃个饭你怎么这么高兴?平时盛家没少着你吃的吧?盛三少爷。”盛哲讪笑了两下。作为吃喝玩乐第一名的纨绔,他确实吃遍了国内各种名贵的餐厅。可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能一起吃饭的人。盛哲不太好意思提这些。于是他转移话题,扭头问,“小慕,你长个子了吗?怎么感觉一个月不见又长高了点。”“别碰我脑袋。”盛慕语气不太高兴。盛哲:“……”行,这个家就他地位最低可以了吧?火锅很快准备好了。餐桌被各类食材占的满满当当,最中间的火锅散发着热气,白雾翻滚着,一边是清汤一边是牛油锅底。云以桑爱吃辣,其他几个人的肠胃都不太行。以前甚至出现过,盛哲用牛奶就着辣锅勇敢挑战自身极限的佳话。云以桑估摸着,在她出现之前,这几人应该也不太爱吃火锅。她坐下,看着这四人份的食材,有些惊讶。厨房的速度应该没这么快。难道是之前就准备好了?在盛与澜回家之前,云以桑只准备和盛慕两人一起吃火锅。是的。这原本只是盛慕从剧组杀青回来的庆功宴。可不知怎么着,另外两个人也加入进来。盛与澜无论做什么事,话都不多。可盛哲就不一样了。给他一个话筒,他能开一场脱口秀。盛哲忽然聊到了,这件他担心许久的事。“刚才微博上那事是怎么了?”“林渝做的,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担心。”盛与澜轻描淡写。他语气冷淡,显然不希望这种事破坏此刻的氛围。盛哲心底嘀咕了几句。还想再问问,盛与澜是怎么第一时间知道的?盛慕怎么会主动开口和盛与澜求助呢?盛哲看了看两人的脸色,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闭嘴。之后,他都一直在聊盛慕拍的那第一部 戏。盛哲说起来头头是道,导演是什么流派的,主演都演过哪些经典老片。云以桑奇怪的看着他:“盛哲,如果你现在告诉我,你是导演的脑残粉,我也不会特别惊讶。”盛哲生气了。“你不要侮辱人行吗?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一个油腻中年男人?我这个人肤浅的狠!我不看内在!”盛慕轻轻的笑了一声。盛与澜安静的望了过来,盛慕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的碗,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倒是又想起来了。盛慕上一次笑得这么开心,是进组前一天。他听见自己的女同桌说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话。她说,我觉得仿佛是一个布偶娃娃坐在一起。她说,你和普通人不太一样,好像你的身体里缺一个什么重要零件。是爱吗?好像不止是。那一刻,盛慕眼前蓦然闪过了云以桑的脸。回家时,他让司机把他放在了离家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他独自走了回去。很安静的十几分钟,他又哭又笑,穿过了深夜的长街。为什么要哭盛慕不知道。为什么要笑,盛慕也不明白。想哭或许只是想到自己的某些瞬间,人大部分落泪的时候,其实都只是为了自己。他不是喜欢自怜的人,长到现在,哭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却在那个瞬间因为一件很小的事,眼泪无声的落了下来。他又破涕为笑,想起了云以桑说过的某个笑话。回忆起那一刻,盛慕不明白那之后的改变来源于何处,可他还是忍不住的想笑。“盛慕。”盛慕好一会儿没有抬头,一片恍惚中,耳边却传来云以桑笑着呼唤他的声音。他抬起头来,满天的亮片在一瞬间从空中洒落,纷纷扬扬,蛋糕被女佣推了出来,旁边点缀着娇艳的花朵。云以桑本来还有点放不开,可女佣们都在兴奋的鼓掌,一群人围过来看着盛慕,堪比气氛组。她也被感染了起来,笑着说,“第一部 戏,杀青快乐。”盛哲呆愣在原地,盛与澜也缓缓的站了起来,脸上飞速掠过一抹错愕。好幼稚。又好喜欢。这一刻,盛慕有点庆幸,还好之前哭过一次。不然这汹涌的情绪会冲垮他的泪腺。他又觉得无所谓。如果是家人的话……那哭出来,也不会觉得你软弱的。盛慕站在那,不知道说什么。脸上荡漾出更浓的笑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