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婉将她护在身下马鞭却透过她的身体,一下又一下地鞭打在宋祈安的身上。那个带走宋祈安的人从外面走进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们,要她求饶。大齐的幼帝流了血流了泪,却只是抬头瞪了她一眼。117 不讨厌李婉忽然在桌子上睁开眼, 撑起身来。脸颊是湿润的,还有些烫, 头也有些昏昏沉沉,她睡着了,并不好受,还梦见了少年。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进来点上了蜡烛,李婉猜测自己大概是睡了很久。自己不可能犯那么低级的错误,不会就那么毫无防备地睡下,肯定是有人搞的鬼。这里是谁的地盘, 是谁邀请的自己来的这里, 不需要太多时间来思考,李婉便能猜到是谁。但她们没有理由怎么做,自己和她们已经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了。拿出的手帕擦掉脸上的泪水, 克制着心中的疑虑往外面走去。刚一拉开门便被一惊一乍的小翠抱住了手臂。“殿下感觉如何,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她摸了摸李婉的额头,又去碰她的脸。“放心吧, 我们家公主给殿下用的是好东西, 不会出什么事的。”一旁的涟漪捂着嘴笑着说,“殿下可否觉得身上舒坦了些?”从涟漪的话中李婉便确定了这就是她们干的。没有心思再在这里听她们碎嘴, 眼神在涟漪身上留了一秒,就向着隔壁房走去。也不管里面的人有没有睡着, 怒意促使着她失了礼仪, 直接敲门,听到里面有声响, 也没等门开就道:“如今是紧要关头, 陛下安危不定, 不知长公主这是何意?”她的脸上不再是以往的随和, 绷紧了的声音透露出了她的不安。门很快就开了,但开门的并不是两位长公主,而是驸马许裕籍。“参见殿下,殿下往这边请。”许裕籍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笑得谄媚,一副干了坏事的样子。宋卿此时坐在一张书桌前,手里翻着那些朝臣给许裕籍书文信件,抬眼看向远处的李婉,发出了一声惊呼,招着手让她快些过来。“睡得怎么样?这是驸马特意讨来的安神的方子,不比宫里那些个御医、太医开得差。”宋卿的语气中少了以往的排斥,但依旧很生硬。话题被转移李婉一时哑口,不过也马上就反应过来,但想到自己还有事求人,只好压下心中的不快,重复了刚才在外面时的话,说道:“可能是我有些愚钝,不是很明白长公主这么做的用意,以及——怎么不见另一位?”说完她便开始环顾四周,似乎是在寻找宋意的身影。“大姐也是好心,想让你好好休息一下,免得太累,到时候安儿还没回来就先伤了身体。”毕竟是不得不勉强合作的,面对李婉的怒气,宋卿也是不打算就这么受着,这声过后就不理她了。不过还是轻哼一声,示意许裕籍代劳。“请殿下放心,长公主已经亲自出发,将消息带给边境的周将军,定会将陛下完好无损带回来的。”许裕籍拱手道,“殿下要知道两位长公主与陛下自幼一同长大,担忧、惶恐,与殿下相比只多不少。”许裕籍向来是会装的,神情自若,言辞恳切,连李婉也挑不出什么错来。等许裕籍解释完后,宋卿才丢下手上的文书,变回以前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阴阳怪气地对着李婉道:“那么,尊敬的殿下,您现在能来好好谈谈这些事了吗?”以此对她刚才的行为表示不满。此时的气氛有些尴尬,李婉明显比刚才冷静多了,她走到宋卿身旁,拾起宋卿刚才弃掉的东西仔细端详。这些天以来,李婉的眉头本就没舒展开过,随着文书在她手里一封封过去,眉头也是皱得更紧了。“殿下看完可有什么头绪?”该干正事了,宋卿的脸色也变得认真起来。这些折子没有什么异常,恰恰相反是太正常了些。平常对于小皇帝不管不顾的大臣们,平常对于决策推三阻四的大臣们,如今无一不在文书上为营地被入侵,宋祈安被掳之事表达自己的心痛与哀伤,并且恳切地表示自己要去与皇帝共患难,看不出有一丁点儿的不忠之心。“公主可是看出了什么?”李婉没看明白,以为宋卿这是故意在打什么哑谜,一改以前对她的印象,询问道。“没有,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问你?”然而宋卿并没有能让她眼前一亮的表现,依旧是之前那个半吊子,似乎只是在逗她玩。“我不过是想让殿下看看这些人虚伪的模样,真恶心。”她说着,还做了个嫌弃的表情。李婉心中一阵无语,只好求助这里面最聪明的那个,看向许裕籍道:“许驸马觉得这是怎么个一回事儿?”然而许裕籍也只是无奈地摇摇头,并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臣只知道,这些人没一个是真心的。”许裕籍说这话约等于没说,如今的局势,只要是个明眼人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李婉手上握着一封文书,指尖有些微微发白,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抬头对着宋卿道:“公主能否为我备好马匹与干粮,我也想随着大公主一同前去。”毫无疑问,李婉的提议是不可能得到同意的。宋卿不说话,开始动手整理刚才被自己丢得满桌的东西。可能李婉自己都觉得荒唐可笑,自嘲地捂着脸说抱歉。“公主且当我没说过便好。”得到了答案,又干了丢脸的事,李婉也没有再过多停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