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驰见状,垂眸思忖了会儿,他不是没见过醉酒的人,但是像楚复深这种上一秒还在和金骄骄有理有据地聊天,下一秒到家就醉得啃着他嘴亲的,他没见过。酒醉的人通常不是醉得不省人事,就是保持着一定的理智撑着。也就是说,楚复深大概率是后者。他是保存了一定理智的情况下,吻了他。赵驰指尖轻轻敲了敲玻璃杯,在厨房里透过玻璃窗继续观察了一阵楚复深的状态,虽然有百分之七八十的把握楚复深没完全醉,但他还是不敢保证。毕竟每个人的体质都不一样,赵驰无声地叹了口气。他还是不太了解楚复深。赵驰拿着蜂蜜水走去客厅,他来到楚复深面前,蹲下身子,观察楚复深的脸色。红得不太正常。他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有点烫,而后他再摸了摸他的脸,仍旧很烫手,赵驰只好先放下手中的杯子,替他把衬衫扣子解开,让他透透气。楚复深呼吸很轻,脸颊透红,眉心紧锁,看样子很难受。赵驰坐在他身边开始喂他喝蜂蜜水。“楚复深,张嘴喝几口。”听到赵驰的声音,原本闭着眼的人微微睁开了眼,他垂眸扫了眼喂到嘴边的水,听话地张开了嘴,小抿了几口。甜味在舌尖化开,冲散了苦涩的酒精味。他眉间舒缓了下,开了口:“谢谢。”赵驰轻嗯了一声,问:“还要吗?”楚复深点了点头,赵驰便继续小口小口地喂他。一杯蜂蜜水,楚复深喝了十来分钟。赵驰手都快举酸了。看到杯子见了底,楚复深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他看着赵驰将杯子放在桌上,又转回头看他,“感觉怎么样?有好点吗?”楚复深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半晌后才点头回应:“好很多了。”赵驰松了口气,“那就好,我带你回房间躺会儿?”楚复深摇头,他盯着赵驰的嘴唇,那处有块地方红了,是他干的。他眸色沉了沉,最后状似无意地收回视线,望向了别处。“赵驰,我想靠一下。”楚复深皱着眉偏过头,赵驰明白他的意思,挪动身子坐近了点,将肩膀借给他。楚复深顺理成章地靠了上去,轻轻地蹭了蹭。两人都没说话,墙上的时钟缓慢移动,赵驰的肩膀逐渐泛起酸意,但他没动。楚复深却先开了口:“赵驰,你为什么给我送饭?”这是刚刚赵驰没来得及回答的问题,现在又被楚复深提起。他顿了下,简洁明了地说:“你经常工作到忘记吃饭,李……你舅舅担心你。”楚复深沉默了。他情绪陡然下降,赵驰没察觉。一分钟后,赵驰察觉到了,因为楚复深压他肩膀压得越来越重了。赵驰:“……你怎么了?”楚复深声音闷闷的:“你不用理他。”赵驰叹了口气,他怎么可能不理他,他口袋里还有李珩给的卡和协议上的股份。但他还是耐心和他解释:“他毕竟是你的舅舅,没有他,我和你说不定还不认识。”楚复深不吭声了。赵驰垂眸看了他一眼,“你舅舅挺关心你的,我看得出来,他嘴硬心软。”赵驰肩膀泛酸,不由得挪了下身子,楚复深的脑袋顺势从他肩膀滑到他大腿上,理所当然地躺了下去。赵驰:“……”“楚复深?”赵驰低下头看他,“你确定不用回房间休息吗?”“不太想。”楚复深的声音开始带上了浓重的鼻音,“你明天还给我送饭吗?我想吃面。”虽然刚刚自己说了不用理李珩的话,但楚复深仍旧提出了要求。赵驰闻言轻笑了下,“好。”“我煮多点,这样你就不会容易饿。”“好。”没过几秒,楚复深又开口问:“你今晚,吃饭的时候为什么不和陈韬说我们的关系?”赵驰愣了愣,他当时并没有想太多,只是秉承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便没有说,这是他作为演员以来的习惯。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你说的话做的事就会出现在大众眼里。赵驰想不出理由,只好老实交代:“我觉得没必要说。”空气沉默了良久,楚复深不再问了。几秒后,他忽然起了身,赵驰微怔了怔。他抬起头看他,“你不继续躺了吗?”楚复深没回头,他高大的身影看不出半点刚刚的醉意,声音却透着极度的含糊,像在呓语,鼻音很重,“嗯,我回房间吧,有点晕。”赵驰心一顿,下意识叫住了他:“楚复深。”楚复深脚步停住,仍旧没回头,声音更沙哑了:“嗯,怎么了?”赵驰站起身,他蹙了蹙眉,总觉得自己需要说些什么,但他张了张嘴,好半天都发不出一个音节。他该说什么呢?楚复深没等到赵驰开口,有些诧异地偏了下头,他没说话,就一直站在那里等着赵驰,身侧的手微微攥紧,一声不吭。赵驰想了想,想到金骄骄让他明天去找他的事,他本想明天再和楚复深提起,现在遇到这个情况,他索性先提了出来,他舔了下唇,问:“明天中午我给你送完饭后要去金骄骄家找他。”楚复深顿了下,“是去做什么?”赵驰:“他家里人催他结婚,他让我帮忙吸引注意力。”楚复深想到赵驰说他和金骄骄认识了很久的话,以及今晚两人的亲密,他蓦地生出了个主意:“我跟你一起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