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通告那么多,我每天还得去公司上课,睡一张床说不定你还能早点治好病,对吧?”是治不好的病。郁伯恩听他说这些似乎很合理的话,觉得他看起来既无辜又天真。信息素依赖综合症,全称alphaomega渴求信息素依赖接触综合症,这样的病,从来没有治好的案例,他需要长期的、不间断的信息素抚慰。搬进来之前,郁伯恩以为他是知道。尽管这样的依赖症不常见,但以此为题材的影视作品数不胜数。依赖综合症的大名甚至比教科书上写的那些——分化焦虑、隐形分化表现等随处可见的心理病还要有名。他怀疑陈昱如是装的不懂。不懂依赖综合症,也不知道它只会出现在alpha和omega之间,这样的alpha真的存在吗?“怎么不说话?那就当你答应了好不好郁伯恩?”陈昱如提高一只手,把手里大大的塑料袋展示给他看,“真的很重诶,所以不要再考虑了,就听我的。”“然后,我一个人很难处理这么多菜,你要帮我一起。”陈昱如朝他露出一个笑,“没有没听过一句话——男男搭配,干活不累?”郁伯恩:“……没有。”陈昱如煞有其事地说,“那现在你听过了,过来帮我。”22空旷的家里没有第二张床,刚迎来丰收的厨房也没有第二口锅。请客这事越来越诡异了,陈昱如盯着锅里滋滋冒油、肥瘦相间的五花肉,余光偷偷瞄了一眼洗完菜坐在岛台发呆的人。郁伯恩无疑有一张好看的皮囊,更难得的是与之相配的气质,墨守成规但又野性难驯,使得他身上有一种性别模糊的少年感。陈昱如一直觉得形成这样矛盾却和谐的独特味道,最大功臣是他的眼睛,浅色的猫一样的眼瞳,被这样一双眼睛盯着打量,很难生出反感。下一秒被他用余光描绘的人掀起眼皮,直直地看了过来。人在尴尬的时候都会很忙,陈昱如几乎是下意识握住了台面上的抹布开始擦。“你有闻到吗?”郁伯恩没忍住弯了弯眼,“焦了。”啊?陈昱如有点没反应过来,突然一股难以忽略的焦味飘进他的鼻腔,他表情一变,手忙脚乱地去关火。但已经迟了,锅里的厚切五花干巴巴地宛如黑皮脆片,底下那面甚至和锅黏在了一起。“完全焦掉了,没办法吃。”陈昱如把几块失败的黑焦五花扔进垃圾桶,然后生无可恋地站水池前刷锅。郁伯恩:“看起来确实是这样。”陈昱如解释说:“主要是吃了两周减脂餐,对锅铲有点陌生了,我平时不这样。”郁伯恩问,“你平时做饭吗?还是有人鼓励你下厨?”“……”他确实是非必要不下厨的,身边那群又手残又懒的队友们确确实实也喜欢夸他,什么都能塞嘴里,边捂嘴边说Tyrann,你果然是我们这最有天赋的。陈昱如忍不住为自己二次挽尊,“其实我做饭真的还行的,能完美煮出泡面、煎出鸡蛋,拿手菜是番茄炒蛋、黄瓜炒蛋……只要给一个菜谱,我基本能把所有家常菜做出来。”“听起来很厉害。”郁伯恩朝他走过去,摊开手伸到他面前,“围裙给我吧,下次找到菜单再交给你来。”“你会做饭?”郁伯恩思忖两秒,“只能做几道拿手菜而已。”陈昱如总觉得他的言外之意是,虽然煎五花不是他的拿手菜,但这么没技术含量的活,哪里需要拿手不拿手?他表情怏怏地脱下围裙递到郁伯恩手里。倒不是热爱劳动不愿意从岗位离开,他觉得郁伯恩可能看出了他对他的关注。“你的澡好像白洗了,全是焦味。”话这么说,其实郁伯恩不在意围裙上的焦炭味,摊开围裙后一点没迟疑就往脖子上套,双手背到身后流畅地打结。陈昱如本想帮他系,幸好手还没伸出去,掩饰般轻咳一声,“你身上也沾到了。”“嗯,到时候一起洗。”“……?”“怎么这幅表情?”郁伯恩疑惑地上下打量他。陈昱如则边往岛台走边摆摆手,“什么表情?我知道你在说一起洗衣服啊,没有想多,还能有什么表情。”郁伯恩不信,“嗯,我知道。”换岗之后,郁伯恩熟练地煎五花和牛排,他似乎对每一块肉的熟度都很了解,一会就会往盘子里装几块,再递到陈昱如面前。陈昱如闻到肉味饿得不行,筷子一卷就往嘴里塞,被烫得舌头疼还硬咽了下去。手边推过来一瓶饮料,他想也没想就往嘴里灌了几口,被味道刺激地皱起脸。“这是什么?”他转过玻璃瓶一看,居然是上次在超市看见的龙舌兰信息素联名的小麦果汁。郁伯恩代言。陈昱如表情有一瞬间空白,“这是我买的吗?”“是吧。”郁伯恩帮他回忆,“可能不小心点到了……凉一凉再吃,我不跟你抢。”怎么说的他像饿死鬼。“我没着急。”他把小麦果汁往边上推了推,“这个味道有点辣,我不太能喝。”郁伯恩说,“那就放着。”说着他又把一盘肉放到陈昱如面前。“你不吃?先沾干碟,然后用生菜包住,完全不会腻。”陈昱如说一句做一个步骤,把一个形状卷得完美的生菜包肉递到郁伯恩嘴边,“啊——尝尝。”“我妈妈都不会这么喂我了。”郁伯恩避开筷子头,张嘴咬住生菜包肉前端,用舌头卷嘴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