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孽枝吗?可她又不是妖囚,怎么还会招来孽枝。她道:“那要不你先去看一眼银无妄的伤疗得怎么样了?要是他差不多了,咱们就走吧。”小棕熊却不大放心地看了眼裴月乌那边。把她一个人丢在这儿?它揉搓着手里的布帕,显然在纠结。看不见的水下,一只手忽然掌住了池白榆的膝弯,另有一手扶住她的小腿,正试图扯下孽枝。但越扯,那孽枝就缠得越紧,且还在往上攀着。其他孽枝从石壁中长出,同先前缠住沧犽那样,渐缚住她的双臂、腰身。她垂眸往水里瞟了眼,隔着平静的水面,她发现这些孽枝跟沧犽合银无妄的又不一样,没那么枯瘦,也并非深褐色,而方式带着点淡淡的红,枝条上还长着不及铜钱大小的浅色花朵。什么鬼?她挣了下,没挣脱孽枝,反而踢着了水底的沧犽。下一瞬,他就握住她的小腿,制住她动作的同时,用力扯着孽枝。他大概是想像之前挣断他自己的孽枝一样扯下这些作乱的藤条,但效果不大,仅扯下些细嫩的枝子。水池边沿,小棕熊忽想到什么。它抬头,道:“我去看看他,很快就回来。”丢下这话后,它转身就往外跑。跑动间,它干脆利落地折断一只熊爪,捏碎。碎掉的熊爪登时化作轻烟,朝一个方向飘去。而它的断肢上则又长出新的爪子。不论掰断熊爪还是长出新肢,对它而言都有些疼。但它仔细想过,任由那裴月乌出现在这附近,还是太过危险。总得想办法让述和过来。-小棕熊一走,池白榆便踢了下沧犽。后者浮出水面,手里还牵着一截长了花的孽枝。他晃了下手里的枝条问:“小池大人可曾觉得眼熟?”“八成又是孽枝。”池白榆尝试着动手,但两条胳膊都被孽枝紧缚着,难以动弹。她只道放弃,转而看向沧犽,“我袖袋里装了个白瓷瓶,你帮我拿一下,行么?我看这孽枝好像越扯越紧,还是用驱邪灵水更有用。”沧犽稍眯了下眸:“大人不知晓这孽枝是缘何而生?”“我怎么知——”池白榆倏然住声。孽枝在动。并非简单地攀爬缠绕,而是缓慢地、亲昵地摩挲着她。是缠上右腿的那条孽枝。它来回摩挲着,仿若轻抚。枝条上的花瓣则像极触足的吸盘,紧紧粘附着她。花瓣一翕一合间,似在吮吸。第109章 第 109 章池白榆动了下腿。但在孽枝的绞缠下, 她能活动的范围很有限。刚才帮银无妄清理孽枝时,她接触过这些枝条。跟干瘦将枯的外表一样,他的孽枝摸起来很是粗糙, 就像是树皮。沧犽的孽枝也一样。可现下缠在她身上的枝条却有不同。这些孽枝都分外柔韧,哪怕结着花, 缠过身躯时也不会刮着疼,反倒和软绸子差不多。那枝条上长出的花隔着裙袍贴在她的腿上,力度不大地吮着,似是在温和地亲吻着她。而孽枝还在来回地摩挲、按碾, 正急切地表达着亲近。这些孽枝肯定不是她弄出来的, 她又不是妖囚, 能长出什么孽枝。况且即便是,那她现在也没做什么坏事, 怎的枝条生长的速度根本不见变慢半点儿?想到沧犽适才说过的话, 池白榆忍着异样感,看向他:“你方才问我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这些孽枝怎么了?”沧犽依着她的提醒,正试图拨开缠绕在她手腕上的孽枝,以找到装在袖袋里的瓷瓶。闻言他道:“小池大人理应知道,孽枝与犯的过错有关。你说那银无妄在血池, 那想来述和给他定的罪是不正之罪——他在自己的房间,却利用雪天袭击了白狼谷,是走了邪门歪道。至于我, 孽枝上长出的剑刃锋利,使这些枝条变得如铁树枝条般, 或是挑唆。而那裴月乌身上伤痕累累,八成是起杀念, 被送进了刀山罪域。”“那这些孽——”池白榆倏然停住。钻进去了。那些枝条本来是附在衣袍外面,但或许是嫌不够亲近,现下竟拨开了她的裙摆,切实地贴在了踝骨处。她能明显感觉到那柔软的枝条尖儿如盘曲的蛇一样,在她的踝骨上绕了一转又一转,随后又松散开,顺着小腿缠上。每缠一阵,就要停下,任由枝条上的花落下轻吻。她忍着枝条磨出的痒意,继续问道:“那这些孽枝是打哪儿来的?罪域里再没其他妖囚,况且孽枝不该只对付受惩的妖囚吗?缠着我做什么。”沧犽低着苍白的脸,试图扯下她手腕上的孽枝。但那枝条跟活物般,紧紧圈着她的腕子。尖端还有意贴着她的脉搏,似在感受着她的心跳。解不开。意识到这点,他稍敛起笑。思忖片刻,他道:“若说得更准确些,这些并非是真正的孽枝。”池白榆忽想起什么:“你是说,它们有可能是孽枝长出的精怪?”她记得来之前述和就曾经提醒过她,说是一旦孽枝生长得太快,便会有成精成怪的危险。而要用驱邪灵水提前处理这些孽枝,也正是为了规避这些风险。“或许。”沧犽索性狠掐住其中一条,试图逼得它松开,“毕竟寻常的孽枝,也不会这般柔韧鲜活。”他使的劲儿不小,但这法子根本没效。那孽枝弹动两阵,竟视他如仇敌般,陡生出尖利的细刺,反迫得他松开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