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这表情就知道估计被打击得不轻,一时半会儿应该也想不起隐形的事。再耗下去,等他想起来就麻烦了。况且还得提防着随时有可能回来的述和。“你——”伏雁柏视线一落,忽看见什么,登时变了脸色,“等等。”见他脸色忽然变得极为难看,池白榆心一紧:“还有何事?”该不会还要找她算账吧。但伏雁柏却问:“你受伤了?”受伤?“没啊。”池白榆说,“我好得很。”伏雁柏蹙眉:“都见了血,还说没受伤?”血……池白榆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去,瞧见原本纯色的床榻上,竟多了一片血迹。还真有血?!可她也没觉得哪儿疼啊。刚才手上的血全被他舔了,也不至于弄出这么一大块血迹。等等!她突然想起什么,跳下床,扯过身后的裙子一看。这才发现不光是床铺上,连她的衣裙上都有一小片血迹。生理期提前了?她记得应该在后天来着。瞧见她裙子上沾的血比床榻上的还多,伏雁柏眉头蹙得更紧,有一瞬的心慌。他捉住她的胳膊,以制住她乱晃的动作。“别动。”他道,“越动血只会流得越多。”池白榆正要解释,但想起之前从他那儿遭的罪,便又改口:“都是小伤。况且要是血流干了,岂不是正合伏大人的意?”伏雁柏听得心恼。“我何时说过——”但想着不能刺激伤者的情绪,他忍下不言,只问,“伤在何处。”池白榆将裙子一放,大大方方道:“大人不是都看见血在哪儿了吗?还问。”伏雁柏被这话噎得开不了口。最终还是顾虑着伤情,迫使自己问道:“怎会……伤到这里。”池白榆也不管他信不信,信口胡扯:“或是因为想来看看伏大人的情况,路上走得急,摔了跤。当时只觉得疼,现在才知道是受伤了。”“你——”伏雁柏稍别开脸,像在下什么大决心似的,看她,“先把裙子脱了。”池白榆本来只打算唬他两句,却没想到他能蹦出这话,一时也懵了。“你说什么?”“待会儿血流干了,无常也不会跑到此处来引你去地府。”伏雁柏忍着从心底深处涌起的焦躁与慌意,尽量不表现在明面上,甚还有理有据地与她分析,“你的妖力不是没了?先处理好伤,不会有旁人知晓。”“……”这人还真信了。她受的伤还能有延迟性吗?刚才没血,这会儿才流。“什么受伤,我就是——”话至一半,池白榆突然顿住。她不确定妖怪会不会有生理期,原着里好像也没怎么提过。但考虑到她现在妖力近乎于零的人设,还是接着道:“就是生——月事来了。”“月事?”伏雁柏的思绪陷入短暂的空茫,随后,积压在心头的灼躁渐有舒缓。他问,“月事带呢?”池白榆探进袖袋里摸索着:“我记得应该随身带了棉条。”这事还真有些叫她犯难。她随身背的包里装了卫生巾和棉条,但来这儿也过了好几月,早就用得差不多了。她前些天还看过,就剩了半包。伏雁柏没大听懂:“棉条?”概是死得太久,他对这些事已记得不算清楚了,只模糊记得在世时爹娘在他面前聊起过。但那时说的是月事带,而非什么棉条。池白榆点头,正打算让他出去,忽想起什么:“如果用法术,能变出一模一样的东西来吗?”“变何物?”伏雁柏稍顿,“那什么棉条?”“对。”池白榆取出,让他看见,“就是这样。”要是能行,说不定还可以变出其他种类的卫生巾。伏雁柏狐疑盯着她手里的东西,嘴上道:“若是拆解了仔细观察一遍,又有何难。”“那安全吗?”伏雁柏微挑起眉:“使过净尘法术,便是将它放进伤口里待个十天半月也无事。”“……”这也太夸张了。池白榆撕开包装袋,把棉条递给他:“那要不你先试试。”伏雁柏接过,摆弄了两回,最后竟真用鬼气化出个一模一样的。“拿回去。”他把东西递还给她,将手往袖里懒洋洋一拢,“看看有何处不同。”池白榆仔细对比着。竟真没什么区别。想到述和上回变出的衣袍,她谨慎问了句:“该不会突然消失吧。”“分出去的鬼气又收回来……”伏雁柏冷笑,“我看着像什么守着钱财,还要一粒米分成两顿吃的吝啬鬼吗?”池白榆:“……”感觉更像嘴里冒毒水的恶鬼。收好两样东西,她一把抓住伏雁柏的胳膊:“伏大人今天也不知吸了我多少阳气走了,再多帮些忙,也不过分吧?”隔着衣袖,伏雁柏感觉到从她的掌心传来的暖意。他的身躯绷紧些许,不着痕迹地紧了紧手,神情还算如常:“何事。”池白榆笑了声。最终两人连夜去了她的小院儿,伏雁柏用了小半晚,替她变出足足装满两整箱的日常用品,林林总总的什么都有。翌日她休息了一整天,下午小棕熊来送饭时,给她带来了个好消息。“那几个妖囚的刑惩结束了。”它站在饭盒旁边,跟推磨似的旋开盒盖,“今晚便能出来。”结束了?池白榆拎着板凳坐在了桌边:“那岂不是今天就能去找裴月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