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也能引得她情动吗?他二人何时走得这般近,许久之前,还是去三号房里帮他找东西的时候?原因呢?喜欢?受人胁迫?还是觉得他帮不了她什么,打算拉拢另一个人。又或……他眼帘微抬,想起那把剑樋血红的剜心刀。原是这样。找错人了吗?他还想思索更多,可眼下被忌恨占了上风,也难以理清思绪,只被怒火驱使着继续道:“又或说你嫌自己犯的罪行不够重,现下又要下贱到来抢本不该与你打交道的人?”裴月乌额心一跳,从僵怔中缓过神。怒火攻心下,他一把攥紧述和的领子,抬手就是一拳。他丝毫没收着劲儿,那一拳狠狠落在述和的面颊上,瞬间便有血从他的嘴角溢出。述和轻笑了声,抬眸:“挥两记拳头就算了事?”裴月乌忽觉腹部一痛。他垂眸看去,却见一把铁黑的剑径直穿透了他的身躯。而剑柄恰握在述和的手中。一剑捅了他,述和犹嫌不够,手腕稍转,用剑翻搅着他的血肉。裴月乌吃痛,抬掌劈下,用妖气将那剑震断成两截,又拔出穿透身躯的那截剑刃,丢弃在地。怒意堪比熊熊烈火,从心头烧至头顶。他气得头脑嗡鸣不止,又觉晕眩,当即化出那把血剑,提剑而上。“当了无荒派的走狗,你竟还有脸面来说我?!”他一剑劈下,将述和又化出的剑刃直接砍断,剑气落在他肩上,砍出道深可见骨的伤。裴月乌斜过剑刃,又朝他的脖颈劈去。述和往后跃跳数步,只差数寸,就险些被他挑断那鼓跳的动脉。他舒展着身形,再没平日里的疲累气,冷峻的神情间尽是杀意。“你该庆幸我与无荒交情不深,否则早要你性命。”他又一转手腕,这回却是变出两把双剑。剑气相撞,霎时间,原本万里无云的晴天翻涌起黑压压的乌云,烈阳也隐没在那黑云之后。缠斗间,高空仅见两道疾影。不过数回合,两人便都已伤痕累累。裴月乌擦去眼皮上干涸的血,怒道:“我喜欢她又有何错,轮得着你来插手!”“喜欢没错,只不过听闻过一些事。”述和道,“有些下贱到没底线的野畜生,看不得旁人亲近,便是不顾伦理道德,也要横插一脚。”“你这烂了心的死物,拿这话骂谁?!”裴月乌怒火陡涨,横过那嗡鸣着的血剑,朝他的脖颈砍去,同时化出把匕首,径直捅向他的心口。第149章 第 149 章书房, 里间。伏雁柏懒洋洋躺在藤椅上,出神望着长在墙边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孽枝。前两天为着变那些他没见过的东西,消耗了他不少鬼气, 到今天才堪堪恢复。半晌,他曲肘抵在藤椅扶手上, 托着脸,偶尔用指节摩挲一下嘴唇。那天他虽是昏昏沉沉地与她亲近,对过程全无印象,可亲近过后留下的一些痕迹还在。譬如有些泛麻的口舌, 还有烧灼着他的阳气。闲来无事时, 他有时也会想到底亲近到哪一地步, 才会留下这些痕迹。偶尔又想,他既然变出了她想要的东西, 她也没拒绝, 那是否不会像之前那般抵触他。正想着,他忽感觉到一阵剧烈起伏的妖气。藤椅一停, 伏雁柏的视线瞥向右方的门帘。他本来以为是意外,可下一瞬,那些起伏的妖气就变得更为强烈,且在胡乱冲撞。妖气的差别不大, 但也明显感觉得到不是来自同一人。有人打起来了。麻烦。伏雁柏不快拧眉,撑着藤椅缓慢起身,朝锁妖楼走去。刚进楼门, 他就撞见了池白榆与述和。看他俩走在一块儿,他心底的不悦更甚, 正打算找个由子支开述和,却忽然察觉到不对劲——眼前的述和, 妖气似乎变弱了许多,而且对楼上妖气的冲撞变动没有半点反应。显然不是他本人。用妖气化出来的吗?他略微想了想,便推测出来龙去脉:大概又是哪两个妖囚打起来了,他的本体去处理此事,再用妖气化个分//身出来,送池白榆离开。倒想得周全。想到述和已去处理此事,他也没那么急着上楼了,将手往袖里一拢,靠在楼门边上。“这是去了哪儿?”他问。眼下是白天,锁妖楼里妖牢的牢门都开了,哪怕有述和在旁边,池白榆也不打算多留。而且或许是因为门都开了,她总觉得脑袋闷胀,身上也跟压了巨石一样,沉甸甸的。她敷衍道:“有事——伏大人有什么事要吩咐吗?”伏雁柏本想多说两句,却明显察觉到楼上的妖气正阵阵冲撞着锁妖楼的结界。要是再放任楼上的人打下去,只怕整个结界都会被摧毁。怎么回事?述和还没到吗?他压下多余的心思,正要说去处理下楼上的乱子,那妖气所化的述和忽道:“雁柏。”伏雁柏顿住。述和看他:“还有不少事务没处理完,待会儿把簿册送去书房?”伏雁柏听出他是不想他提起楼上的争端,却觉奇怪。楼上那妖气都快把结界给摧毁了,他便是不提,旁人不也察觉得到吗?不过眼下没工夫想这些,他道:“送去吧,我处理完楼里的事便去。”“嗯。”述和淡淡应了声,但在错身之际,他忽停下,轻而又轻地说了句,“有些事,不插手为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