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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戴了这金乌石的缘故,她一整晚都没做过梦,更没碰着那子寂道人。翌日一早,她刚洗漱完,就看见她养的鸽子从外面摇摇晃晃地飞回来了。“又出去乱跑?别飞太远,小心撞上什么怪东西。”她顺了下它的毛,转身往剜心刀往袖里一揣。按着那圆盘上的红色比例,她打算今晚去找一趟银无妄。如果走运,她兴许能撞见被她刻了印记的那个,那执剜心刑应该要简单许多,毕竟他说了,她有所求他都能相助。她还想着该怎么下手,余光忽瞥见那鸽子在用尖喙梳毛。梳着梳着,竟掉了根灰色的鸽子毛下来。?不对劲。她养的不是只白鸽吗?她起身走到鸽子跟前,捡起那根掉落的灰鸽毛。明显不是她这鸽子的,毛羽更短,也要坚硬许多,根部还隐隐见着一点血迹。她正打量着,笼子里的白鸽突然从翅膀底下啄出一样东西,往前一掷。池白榆下意识接住——这鸽子被她训练过,能听得懂一些简单的指令,还会往身上藏些零零碎碎的小东西。这回它丢出的是一小卷字条。跟那灰鸽子毛一样,上面也沾着一点血。池白榆散开,发现上面写着一排小字。她粗略读了遍,最终陷入沉默。这字条上的内容很简单,翻译过来就两件事——一是问她(准确来说是接信人)的近况如何;二是说不日会派细作过来,记得接应。她盯着字条上的字,缓缓抬起头,看向那还在梳毛的白鸽。“你到底跑去哪儿了?”她顿了瞬,“这字条又是打哪儿捡回来的,上面的血该不会……”鸽子微微歪了两下脑袋,自然听不懂她的话。池白榆卷起字条,往袖子里一揣。这下好了。锁妖楼里的细作还没揪出来,无荒派就要派真的细作过来了。等真的来了,那她不全露馅儿了?她隔着衣袖攥紧那张字条,深吸了口气,又缓缓吐出。冷静些。别急,先想想办法。这纸条是从外面递过来的,也就是说,递信的那只灰鸽子肯定能穿过锁妖楼的禁制。也不奇怪,毕竟禁制本身就是无荒派的道人所布,他们养的鸽子能进去很正常。而现在,楼中那个细作肯定还没收着信。纸条上既然问了近况如何,定是在等着那细作回信。没收着回信以前,无荒派或许也不会轻举妄动。当务之急,是找着消失的灰鸽子。有了递信的鸽子,说不定能往外传假消息。最好还能把锁妖楼里的细作给揪出来。想清楚了暂时要做的事,池白榆举起纸条,碰了两下白鸽的尖喙,又拈起那根灰鸽子毛在它眼前扫了扫。好在这鸽子跟她还算有默契,转瞬就明白过来她的意思,振了两下翅膀,便朝窗外飞去。池白榆跟在它身后左弯右折,最后走到书房附近。刚走进院门,她就看见了那只受了伤的灰鸽子在半空扑腾着,以及它身后那只紧跟着它,明明飞得摇摇晃晃,还要抬起尖喙往它身上啄的赤乌。!!池白榆三两步上前,赶在灰鸽子被赤乌啄着的前一瞬,一把扑捉住了它。鸽子脚上还有截松松垮垮的系绳,就是这只。而她刚捉住那只灰鸽,在半空摇摇晃晃跟喝醉了酒一样的赤乌就冲撞过来,径直往她怀里撞去。只是还没挨着,便有一缕黑色的鬼气从书房里探出,精准无比地系住它的爪子,将它扯回去。书房门口,伏雁柏神情阴寒地盯着它,道:“还想往何处跑?小心折了你那对鸟翅膀。”第152章 第 152 章话落, 伏雁柏的视线一移,看向裴月乌身后的院子。刚才出房门时他好像瞥着了一点青绿色的影子,但一转眼就不见了。是错觉吗?他也并未多想, 昨天用了那一小半鬼核后,他就变得虚弱许多, 眼前也时常飘些花花绿绿的影子。他转而收紧那缕鬼气,把在半空扑腾的赤乌拽了回来。那赤乌伤口未愈,洒了一路淋淋漓漓的鲜血,两只翅膀倒还扑腾得欢。伏雁柏看得心烦, 恨不得真把这鸟的翅膀给折了。他抬起白到近如纸色的手, 手中拎了个事先准备好的笼子, 笼门一开,就把赤乌给塞了进去。裴月乌妖气本就大损, 又是在锁妖楼外面, 修为被封去七八成,根本没法化成人形, 连想把妖形变得大些都无法做到。被关在这笼子里,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便跟炮仗似的在笼子里横冲直撞,不一会儿就将笼子撞得像是被血染透一般, 也分不清他身上到底是赤红鸦羽,还是流的血。伏雁柏额心直跳。刚才就一小会儿没看着这死乌鸦,便擅自跑了, 眼下又在笼子里乱发脾气。他已是忍无可忍,一道鬼气打进去, 就封住了这赤乌的行动。裴月乌僵立在笼中,眼珠子里见着明显的怒火。动不了, 他便张开尖喙,开始哇哇乱叫。哪怕伏雁柏听不懂他这鸦言鸦语,也知晓他在骂他,还骂得不轻。他冷笑:“昨天的账还没清算完,你最好省些气力。等述和醒了,再一五一十地说清楚!”说着,他又往里瞥了眼房中还昏迷不醒的棕熊。眼下他看裴月乌心烦,看述和也恼。不管这两人有什么矛盾,架已经打了,昨天那些难听话也都说出了口,再难往回收。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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