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敢敲门进来,看到他手中的碎片和血迹,连忙擦拭上药,然后包扎。他似半点也没有感觉到痛,慢慢地走出茶楼,许敢紧步随行。一回到府中,他立马叫来许雳,如此吩咐几句,许雳领命而去。那边平晁离开茶楼后,策马直奔感光寺。段凤娘还在寺中,日夜抄写经书。她心里恼恨,明明是一招祸水东引,怎么变成这样?不就是死了一棵树,怎么就能扯上太子的龙气?太子若无龙气,此生也仅能是太子而已。她握着笔,狠狠地甩出去,墨汁溅在地上。她深吸几口气,命丫头进来打扫屋子。平晁到达后,并未进屋,而是命随从去通传。段凤娘脸色不耐,平晁此时来见她,不会又是要她回府吧?他难道还不明白,自己既然能用平宝珠丫头的死来威胁他,就是对他没有半点的情义。就算他们有夫妻之名又如何,他再这般死缠着,休怪她无情。两人约在寺中的后山相谈,平晁满脸痛苦,看着素衣的凤娘,“凤娘,我知你心中无我,我也不强求。最近几日,我想来想去,天下似你这般痴心的女子不多。我觉得无论如何,都要成全你的痴心。你放心,以后你想做什么,我会帮你遮掩,真到那一天,我会和段府公子一般,认你为妹。”段凤娘一听,先是惊讶,然后是感动。“凤娘有愧,真有那一天,我必厚报之。”“我不求回报,就算是全了我们的缘份。”平晁眼中有泪,低着头,不敢再看她一眼,转身离开。段凤娘站在原处,脸上悲喜难辩。第119章 该死雉娘小睡后醒来, 长长的睫毛抖几下, 慢慢地掀起眼, 就看到侧坐在塌边的男子。他幽暗深邃的眼看着她, 目不转睛。她疑惑地眨下眼, 方才她似乎看到他眼里的有种复杂难懂的情绪,转瞬即逝。再看时他神色已经如常, 伸出长臂将她扶起靠坐。她捂着嘴, 秀气地打了一个哈欠。“还没睡好吗?”他关切地问道。“老觉得睡不够似的。”随着肚子变大, 她变得嗜睡。不光是行动觉得不便,浑身骨架也开始隐隐作痛,尤其是腰胯处,走多些路就酸软不已。她本就是纤瘦的女子,身娇体软。从身后看, 倒是看不出什么, 站在面前瞧着, 才能看到隆起的肚子。肚子处波动几下, 隔着寝衣都能看到哪处起凸。他的手覆上去,感受着小人儿有力的腿脚伸展。她的眼中水气氤氲, 朦胧中带着暖色。绝美的小脸, 因为有孕, 散发出不一样的光彩。他看着,想起平晁说过的话, 眸底深处闪现杀意。“夫君, 过两日公主府的小公子满月, 看这情形,应该不会大办。”太子没有龙气的传言虽然压下去,大臣们都在心中猜测,莫非太子真的没有龙气护体?若真是如此,将来坐上龙椅的就不一定是太子。京中人心浮动,就连胡大学士都开始观望,不急着送女进东宫,怕是都在心里猜测陛下的想法。胡大学士此人,胆小怕事一辈子,偏还爱权势富贵,就那点胆子,也成不了什么大事。“许是不会大办。”他淡淡地道。今日他已从修撰升为正六品的侍讲,升迁之快,是同僚们所不能比的。大家心知肚明,若无意外,他将来会位至阁老。胡大学士这是在向胥家卖好。雉娘根据他的表情就猜出,太子树死之事,影响很大。她轻声地问道,“陛下是不是有所怀疑?”“帝王生性多疑,此事作得太过明目张胆,他难免会动怒。”“也是,弄死太子的树,又说他没有龙气,做得太明显。陛下肯定会怪罪姨母,以为是她在背后指使人做的。”“事实上,此事皇后并没有动手。树是段凤娘弄死的,谣言是平晁派人传的。”雉娘讶然,这夫妻二人,什么时候这般有默契,配合得如此之好,正中皇后的下怀。“他们俩不会是商量的好的吧?看起来也不像,凤娘不会害太子,难道是平晁看出什么,开始报复?”胥良川伸手揉她的眉心,他不想她操心其它的事情,但却觉得什么事情不能对她隐瞒。以她的心智,也不可能会为这些事情伤到自己的心神。“平晁今日约我出去,说他要报复太子和段凤娘。”竟真有此事,雉娘心道,这便是由爱生恨吧!凤娘真是犯了魔障,怎么就如此一意孤行?她难道不知道,就凭她嫁过两次,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地站在太子的身边。就算是她身心清白,太子力排众议,把她纳在身边。但岁月漫长,谁会知道男人的心意什么时候变,等她年老,宫中的美人一茬接着一茬的冒出来。身处高位的男人是否还会宠爱她?要是没有帝王的宠爱,她身份的污点就会被别人翻出来,帝王颜面何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