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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那位平凡无奇中年男子,那人是一位罕见的顶尖高手。两人同是在国师府的附近碰到,对方以为他是国师的人,处处杀招,自己身上的伤就是拜对方所赐。而看那人对国师府的布局了如指掌,他想着,对方一定是认识国师的人。国师要娶的那位女子,若他猜得不错,是那人送进宫的。送进宫的女子能被国师一眼瞧中,长相必是像国师认识的某个人。因为,他已能肯定眼前的姑娘才是国师真正要找人的,那么宫里的新皇后,还有国师夫人,都不可能是福星。至于福星一事,不过是国师胡诌出来的由头。半晌,他轻吐出两个字,“没有。”她笑起来,水眸圈起阵阵欢喜。男子转身离开,她在他的身后,笑意隐去。他既然说国师要找的人与自己没有关系,那她就信了吧。她立在窗边,外面漆黑一处。像是下起雨来,细雨蒙蒙的,泛起水雾,夹杂着湿气,迎面圤来。润了脸,凉了心。如果自己就是国师要找的人,为何生辰不对,其中有什么隐情?前世活了一辈子,都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为何重活一次,多出这样的疑惑。她的手按在胸口上,那里隐隐发涩。他断然否认,是觉得自己不知为好,他能护住自己吗?黑夜无边,看不清去路。也许,他的性情并不难猜,不过长久的孤身一人,许多话不善说出来而已。她这一站,就站了整整一个时辰。“王妃,可要就寝?”四喜的轻唤把她的思绪拉回来,看一眼沙漏,竟过了戌时。他还没有回来,不知今夜会不会宿在这边。她想着,命四喜帮她更衣。临睡前,让三喜今日不必守夜,室内留灯就行。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她翻了一下身子,手不由地伸到外面,摸着他曾躺过的地方。她是不是孤独得太久,怎么如此渴望有人相伴。他做什么去了,怎么不派人知会一声?口口声声地命人唤她王妃,连要不要睡在这里都不事先派人告之一声。她咬着唇,心头泛起委屈。门被推开,男子修长的身影带着水气进来。她忙闭目装睡,耳朵里听到脱衣的窸窣声,然后外床边一塌,有人躺了上来。鼻息中,全是他寒冽的气息。半个时辰过后,外面的男人半点动静都没有。两人如昨夜一般躺着,她在里面,他在外面。她疑惑着,虽然今日不是良辰美景,但他下午明明就差点行了事,怎么这会反倒没有动作。想起了自己之间的猜测,他为何一碰她就发病,是不是真的不能人道?可是他明明…怎么会不能呢?她假意翻了一个身,惊讶地问道:“王爷,您什么时候回来了?”“刚刚。”男子没有戳破她的假睡。“我不是有意探听王爷的行踪,只是希望您下次来玄机院过夜时,可否提前知会一声,我好作准备。”“不必,从今住后,你在哪里睡,本王就在哪里睡。”平平无波的语气,淡淡的一句,她的委屈莫名就跑得无影无踪,心里满意至极。听他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只会有自己一人?宁得有情郎,白首不相离。世间男子皆多情,上至帝王皇亲,下到富户商贾,但凡是有些家底的男人,谁不是三妻四妾。有他这句话,纵使他性子再差,她都愿意。她是多活一世的人,世间的那些虚名什么的,已看淡了。忆起临终前的自己,一心求死,只觉得活得无趣,意兴阑珊。而今,她不再觉得无趣,甚至觉得枯木逢春,由内而外地活了过来。她大着胆子往他那边挨近,“王爷…”这声王爷中含着娇羞,任何一个男人都能听出她的意思。她自己都臊得面红耳赤,但黑夜遮掩了她的羞怯,壮了她的胆。“本王有病。”他清冷的声音传过来,把她的火热浇得透透的,她立马就冷静下来,恢复常色。“王爷,您这病能治好吗?”外面的人慢慢地转过来,“怎么?要是本王病治不好,你是不是还想着另嫁他人?”“没有,”她连忙否认,“我只是关心王爷。”“你还想问本王能不能人道吧?”他的声音空飘飘,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她身子一震,自己确实是想问这句,不想他竟如此坦然。“王爷,您不说也没有关系,其实一辈子很短,短到可以无儿无女,毫无牵挂地离世。”前世的她,就是那样。不能人道又如何,只要两人在一起,相互依靠,也无不可。黑暗中,他的目光幽深。良久,吐出两个字,“本王不是不能,而是不可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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