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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年觉得他是故意的, 这人是用自己做过的事情来反将自己一军。她凝着眉,不知要如何驳回他的话。“王爷,您在逗我?”“还算不笨,知道本王在逗你。自己说过的话,还记得吗?再说一遍给本王听听。”她说过的话那么多,到底是哪一句?猛然间,她脑子灵光一现,想起是哪一句,“我不会离开王爷,永远陪着王爷。”“记得就好。”她暗自奇怪,为何他突然要提起这事,她并没有表现出想离开他的意思啊?人说女人心,海底针。有谁知道男人的心思深起来,不遑多让。被他这一打岔,她心里那些个旖旎散了个干净。“那你听本王念吧。”男人说完,冷清略带低沉的声音响起。这是她听过最特别的佛经,宛如龙鸣。在此之前,她从不知道佛经除了能令人心安,舒缓情绪,还会给震撼之感。他的声音不大,却能裂石穿云,直冲九霄。她慢慢地闭上眼,手不自觉地捂在胸口处,那里闷得厉害。人生无望,常寄托在佛祖的身上,一如前世年老的她。但他身份金贵,王爷之尊,亦似垂垂老者,悟禅修身,何其悲切。男子的经声不绝于耳,终是哄得她睡过去。听到她均匀的呼吸,他起床穿衣。一身的黑色劲装,走出木屋。木屋外面,轻飘落一个黑色的人影,跪在他的面前。“隐一,保护好王妃。”“属下遵命。”须臾间,他消失在竹林。竹林随风摆舞,一个个晃动的竹影就像山魈鬼魅。寺外的山林中,候着一位男子,正是老五。两人一汇合,仅凭一个眼神,多余的话没有半句,就一起离开。森严的国师府里,零星散落着几点灯火,其余各处都是一片漆黑。若说七王府冷寂得像荒宅,那么国师府就阴森得像地狱。那几盏灯笼,更像是鬼火。府中东面有一处灯火通明的院子,院子精巧雅致,与整个国师府格格不入。眼下已入冬,而院子里却遍种花卉,奇香扑鼻。暗处,元翼看了一眼老五,老五的脸面黑巾覆住,看不清表情。但眼里的悲恸他看得一清二楚。此处应该就是那国师养女住过地方。突然院门被人打开,一袭黑袍的国师走进来,身边没有一个下人。他走到花圃处,拎出一个水桶,用水瓢开始给花草浇水。他弓着身子,一棵一棵的浇过去,极为仔细。若不知他是国师,恐怕别人会误以为是国师府里的花匠。半个时辰后,院子里的花都浇完了。他把水桶放回原处,立在一朵冷梅前,凑近深嗅。“姣月,院子里的梅花又开了。”这声极细,幽幽暗暗的,远处只看到他的嘴微动一下。但元翼和老五耳力惊人,虽离得远,却听得分明。老五满心悲痛,熟悉的地方,记忆中的院子,却不见朝思暮想的人。他的身子轻抖一下,乱了气息。“谁?”国师精利的眼“倏”地射过来,老五暗道不好。元翼的眼睛快速望向老五,两人同时握紧了手中的剑。这时,响起叩门声。“大人,我是姣月,您在里面吗?”是国师夫人的声音,两人对看一眼,松开了手。国师利眼一沉,嘴角勾起一个残忍的笑,轻轻地抚着那株梅花。像是自言自语般,“姣月,你听谁来了?你想不到吧,你逃到阴曹地府,以为能躲开本座?母债女还,本座还是找到你那个孽种了,她长得可真像你…只可惜,她终究不如你,真令本座失望。但是你别怕,本座不仅娶了她,还会给她天下女子都羡慕的尊贵身份,你看着吧,你会后悔的,后悔离开本座。”他桀桀一笑,笑声令人毛骨悚然,他的手中,夹着一朵梅花,置于鼻下闻着。突然眼露狠厉,两只手指一使劲,把花揉烂,丢在脚下。像是阴风吹过,他已到门外。门外的国师夫人披着红色的斗篷,被阴风扫得差得摔倒,“大人,您…果然在这,姣月一直在找您。”“姣月找本座做什么?”“是府里的管事,刚送来一批首饰,姣月拿不定主意,不知选哪些好。”“这等小事,往后莫要来问本座,全留着吧。”姣女盈盈地弯腰,像是不胜欢喜般,“姣月多谢大人。”国师的大手按在她的头上,五指分开,形抓取之势。手指收紧几次,终是松开。这张脸,他还真舍不得。国师夫人虽低着头,但人却危险的感知力与生俱来,她知道自己刚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眼见着他们走远,暗处的人不敢多停,快速撤离。出了国师府,掠过宫墙,隐约听见里面断断续续的哭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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