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星期,谢小南从隔离病室里被推出来了,她的身体对移植肾接受良好,没有特别大的排斥反应,这是不幸中的万幸,给窦泽一家老小都带来了些许安慰。十一月初,北方已是百物凋零。窦泽怀孕整六个月,他的脸颊瘦到几乎凹陷,腰间却挺着半个突兀的球体。好在天气变冷,他总是穿着两件外套,一件宽大厚实的羽绒服在外御寒,另一件则进了病房也不会脱,如此勉强逃过众人的眼睛。入夜,天空中飘飘洒洒下起初雪,霍司明手里拿着一把大伞,一直迎到病房楼下去。却逢刘青送窦泽下楼,在门口絮絮半晌,他没敢抬头,把脸缩进高领毛衣里,背对着他们慢慢向外走,刘青却已然看见他,指着他的背影对窦泽说:“诶?那个是不是霍先生?”窦泽一抬头也看见他,一眼便认出来,见他踩着雪向外走,故意对刘青混淆视听:“不是吧,大概是你看错了。”“那背影真像霍先生,又高又挺拔,小白杨似的。”刘青将手里的伞交给窦泽,又叫他路上小心,才目送他慢慢走了。窦泽与霍司明两个,一前一后走着,直到出了医院的大门才敢相认。窦泽收了自己的伞,躲到霍司明的伞下,慢慢呵了口气,解释道:“这段时间事多,等过了年我再告诉她。”霍司明帮他整理了一下围巾,又握住他的手放进口袋里,才说:“不用急,老人接受度低,这件事以后再说。”窦泽轻轻叹了口气,与霍司明的手十指相扣,说:“我爸现在根本没有求生的意志了……”霍司明回头看了他一眼,紧了紧握着他的手,问:“你怎么想?”“我不知道,我不想再折磨他了,可又怕他走……”霍司明轻轻揽住窦泽的肩膀,为他戴上背后的帽子,说:“明天再跟医生讨论一下治疗方案吧。”两人一边走一边踩着刚刚落下来的薄薄的雪花,在潮湿的小径上留下一串脚印。霍司明为他准备了宵夜,小馄饨,一直煨在锅里。冒着风雪回到家,窦泽脱了外套,坐在餐厅热腾腾吃了一碗,霍司明问他:“还要不要?”他摇摇头,擦了擦嘴,说:“不要了,晚上吃太多睡不好。”夜里两人洗过澡,一起躺到床上,窦泽侧身过来,一边伸手去探霍司明的下体,一边问:“今天要不要那个?”霍司明已经被他握在手里,捉了他的手,不叫他再动,说:“太晚了,这几天你又这么累,算了。”窦泽亲了亲他的嘴角,说:“没事,动动手的事儿,要不然你还得自己站在厕所撸。”霍司明凑过来,吻住他的嘴唇,在他的嘴里搅弄了一会儿,像性交那样。窦泽的手也慢慢动作起来,他听到霍司明逐渐加重的呼吸声,不断的吻他耳畔的皮肤,甚至像野兽一样叼起来轻轻啮咬,窦泽不自觉呻吟了一声,说:“别咬。”霍司明被这声音撩拨得有些难以克制,伸手到他的睡衣里,问:“我帮你,好不好?”“不用了,我……”他的下体已经被霍司明握在手里,轻轻揉捏了两下,那里果然还是没什么反应。窦泽有些不安,向霍司明解释:“大概是因为怀孕吧,我平常也没什么欲望。”霍司明明显感受到他的肌肉瞬间紧绷起来,便收了手,轻轻隔着睡衣安抚他,说:“没事。”又去亲吻他,这场单方面的性事才得以像前几次那样艰难的进行了下去。结束之后,窦泽到卫生间洗了手,霍司明到楼下洗了个澡,上楼时只穿了一条内裤,一身象牙白的皮肤完全曝露在窦泽的视野里,均匀纤薄的肌肉包裹着霍司明修长的骨架,犹如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品。窦泽看着他,咽了口口水,有些不大自然,问:“你怎么不穿睡衣?”“我以前习惯果睡。”他关了灯,掀了另一侧的被子上了床,从背后拥住窦泽。窦泽被他凉凉的、滑腻的手臂从背后拥住,又想起那个晚上,不禁有些紧张,翻了个身,与霍司明面对着,缓解紧张似的,说:“你怎么不长腿毛?”霍司明低低笑了一声,说:“也长,只是没你那么多。”“你腿上看着滑溜溜的,一根毛都没有。”窦泽闭着眼睛说。霍司明便抬起了一条腿,拉着他的手去摸。窦泽被他拉着手去摸腿毛,越想越觉得这场景怪异,忍不住笑了,说:“你怎么每次都那么多花样?”霍司明放下腿,伸手轻轻搓了搓窦泽的耳垂,说:“探索人体的奥秘,不好吗?”又说:“你不是也很喜欢吃奶?”“……”窦泽舔了舔嘴唇,又被他拿着手放到那白皙的胸膛上,那里有层手感很好的胸肌,两人在昏暗的光线中对视了一眼,气氛又暧昧起来,窦泽对着那点轻轻捏了捏,问:“还想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