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平常,高低得深入盘一下。怎么也得不穿衣服坐矮墩墩。但眼下看连鸳眼睛比平常还要亮,像打了鸡血,更让孟放确认,他的确冲动了。按捺着乱七八糟的心绪,高冷的抬了抬下颌。忒有感觉了,连鸳心里赞叹,手就不老实的攀在了孟放的大长腿上,然后被孟放无情的拍掉了。连鸳捂着手背,开始坦白。其实没太多可说的事,就不是很熟的大学同学,前几天操场遇到,这是最近第二次见,期间短信聊了几句。不过坦白的也有水分。和孟放无关的水分。比如丁飞扬去过他长大的地方,还有听说的那些流言,再比如他的大学在国内也算名声赫赫,但连鸳被孟放问时只说一般的学校。说完话又去摸人腿,这次还是被拍掉了,不过力道更轻了。连鸳就黏糊上去了,跨坐在孟放腿上:“我就喜欢……只喜欢你的钱。”他很喜欢孟放。也许无关爱情,但的确是一种很喜欢的感情。像喜欢一种食物,喜欢春天的花,喜欢雨天廊下雨滴垂落的声音。孟放心头一颤。下一瞬连鸳小鸟啄食一样的吻就上来了,主动的过分,挨挨蹭蹭黏黏糊糊。孟放:“……”孟放一个不留神,手就伸人衣服里去了。后来山呼海啸还是火山喷发,总之一塌糊涂。连鸳嘴巴红红的,眼睛湿润清亮,满足又疲惫的在被窝里神游。脑袋空空的。后知后觉的一点对自己刚才太过忘形的不可思议,还有一点点的不好意思。孟放靠在床头抽烟。他好像一下子深沉了很多,眉宇微微压低,本来就鲜明的眉目带着点原始森林那样阴郁低沉的感觉。很迷人。尤其他很少抽烟。连鸳来不了了,但还是挪过去想靠着他。孟放把烟换了只手,一手揽过连鸳,又把人滑到腰的被子提溜到肩膀,问他:“刚才好不好?”连鸳眼睛都弯了,嗯嗯嗯的点点头。以前这种问题他都不好意思回答,但这次好像跨过了一个门框。他真正开始大方的享受自己的感觉,心理的还有身体的。虽然还不熟练,但明显餍足。孟放也觉得好,虽然心里沉甸甸,但感官刺激骗不了人。但他这人,一向理智。脑海被脱口而出的“男朋友”三个字敲响警钟,已然意识到有些东西快要越轨。比如连鸳喜欢他,这他早知道。但他喜欢连鸳,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孟放不知道,也拒绝深想。就像不会游泳的人绝不会凝望大海很久,他一向只做有把握的事。这时候该撂开手。很容易的。只要说结束。也许连鸳会可怜吧唧的看他,也许会哀求,但那没用。他们当初约定的就是谁都可以叫停。但孟放发现他心软了,不愿意用这么干脆利落的方式。得给连鸳一点时间,他想。连鸳不知道孟放在想什么。烟有些呛。但孟放很少抽烟,这次一定是很爽了,而且抽烟的孟放也很好看。连鸳以一种特别欣赏的目光看孟放。他从不吝啬在孟放这里表达赞赏,因为孟放让他觉得安全。说话算话、银货两讫的安全。孟放低头看了眼,亲了亲连鸳的额头:“那个男同学说给你工作提供帮助?”这话是他自己听着的。连鸳回忆了一下,男同学当然是指丁飞扬。不过孟放之前一直没问丁飞扬叫什么,连鸳也就没提,说他心理阴暗也好,未雨绸缪也好,也怕孟放回头找人调查,知道他的过去。就点点头。孟放就道:“那你呢,怎么想的?”连鸳:“不用他提供帮助,不熟,而且我自己干的挺好的。”孟放点点头:“那生活呢?”连鸳不太明白,这个问题太宽泛了。烟雾吞吐中连鸳的脸有些模糊,这模糊隔在孟放和连鸳之间。他们住在这里后,经常在晚上这样闲聊。孟放一如往常闲聊一样的说:“那我先说说我的,咱们处的挺好,将来我要准备结婚了,咱俩肯定得散。到时候这房子给你好不好?”他没意识到,这房子现在是连鸳租的,而连鸳并不知道这房子是他的。连鸳以为孟放要给他买房子:“不用了吧,这房子很贵的。”他打听过,一平得两万多。说到房子,难免想起亲生父母给养父母的那套房子,如果他们知道托付的故交那么对待他,会失望吗?但连鸳没想过把房子要回来。二十年养恩,连鸳不愿意争执这些。他已经单方面将那些人驱逐出了自己的世界,以后生死两不相干。决定这样下的,也会执行到底,不过难免还有几分黯然。同时又有点羡慕。结婚?孟放这样好的人,有钱有势有品有貌还有担当,一定会是个好丈夫。至于自己,连鸳有自知之明,谁的感情和期待他都无法承受。俗世沉浮,救得了自己,已经很了不起了。他又想到曾经做的那个梦,梦里的结局就挺好的,得给孟放个大红包。房子的事孟放回了回神,找补道:“没事,大概两三百万?人家都这样给……”他这样说,连鸳就明白了:“谢谢。”孟放不愿意看连鸳蔫哒哒的样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