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的气氛被打破,连鸳站在窗户边,杜绝孟放出现在他的视线中。但听得到。听到孟放让人放东西,听到孟放指挥人打扫卫生,也听得到他使唤人去买水果零食等乱七八糟的东西。连鸳知道要置办一些基本用品,他也有时间做这些。但大概是拖延症,一直懒得动,眼睁睁看着室内暗下去,后来就想,可以直接盖着羽绒服睡床垫上。很快,房子不说焕然一新,起码有了人气儿。这时候连鸳趴在卧室那张又能吃饭又能写东西的桌子上休息。他最近很容易疲倦,在窗户边上站着站着脑袋就抵窗玻璃上了,过来坐是孟放拉他的,还说再等会儿,马上就好。不久后,屋子里的外人走光了。连鸳听到孟放的脚步声,他面对着墙壁趴着,身体不由僵硬。孟放搭了搭连鸳的肩:“困的话去床上睡?你箱子里的东西还没收拾,我来整理,行吗?”连鸳转过来。孟放还穿着上班时的衣服,不过大衣和西装外套都脱掉了,上身一件黑色衬衫,下面是西装裤,身量颀长。他很适合黑色,有种端正沉凝的俊色。连鸳知道房子温度低:“不冷吗?”孟放的手掌盖上连鸳的,他掌心很热:“还好吧。”连鸳抽走手,想说孟放应该离开了,他跟这个房子格格不入,还有就是,他们这就算是分开了。可孟放说想喝水,还要吃水果。连鸳去烧水,发现烧水壶是新的,去洗了水果又切好,刀具、锅碗瓢盆这些都是新的。时间晃晃荡荡到十点半。孟放拖了一遍已经很干净的地,解开两颗扣子,念叨说出了汗,想洗个澡。连鸳拿走拖布:“你该走了。”孟放连人带拖布都圈自己怀里了,下颌抵在连鸳肩膀上,很久没有说话,最后叹口气道:“你高兴就好,哪天改主意了,我马上过来。”连鸳拍了拍孟放的背。孟放又道:“这个城市你最亲的就是我,记住了。”他力气很大。也许就这么直接能将人抱走,但最终没有。心里惶惶然的,站在门外了还眼巴巴的看着连鸳,仿佛第一天送孩子上学去的老父亲。连鸳没有改变主意。虽然他居然会有一种冲动的什么都不管不顾,直接迈出去扑到孟放怀里的想法。但那之后,一定会会发生很可怕的事。连鸳经历过,不想孟放也经历,而孟放如果经历,牵扯到大笔的利益,结果只会比他更惨烈。*连鸳感觉从春天回到了冬天,冷淡而昏沉,让人骨头里都泛冷。但心里很安定。他还是不想工作,白天会在太阳照到沙发上时晒一晒,没太阳了就裹着毯子蜷着,或者玩玩手机,一天就过去了。有人敲门就假装不在。很快孟放的短信就来了,问他在哪里。连鸳回复说去外面吃饭了。他不知道,一门之隔,孟放能清楚看到定位上他们距离不到十米。孟放:[我在门口留了东西,回来了记得收]。连鸳等上十来分钟去开门,门外墙边往往会放着一个手提袋,里面吃的用的玩的,每一次都不一样。他会估摸着给孟放转钱:[你不收,东西我就不要了]。这样发过去的红包才会被收。最近一次的手提袋里放着各种小玩具,按一下蹦很远的小青蛙,捏一下声音奇奇怪怪的小狗……每一样都很有意思。这些东西连鸳有些有印象,小时候见过,但没人给他买。连鸳玩了一下午,晚上破天荒吃掉了一整份麻辣烫,不过孟放问他好不好玩时,他没有回复。*这天连鸳磨蹭很久还是出了门,要买些早餐的小面包,外卖的早饭不好点,多了吃不掉,少了不送。天黑的早,他很久没用的小电动上次充满电,还很好用。买好东西放在电动车的小篮子里,人才扶好手柄,车身就是一沉,后面坐了个人。连鸳有些恍惚,但他没闻到酒气。坐后车座的人刻意油腔滑调,但声音还是清朗又精神:“小帅哥,去哪儿啊,能不能捎带我一程?”连鸳望着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周宗南:“不顺路。”周宗南有些愧对连鸳。事情没办好,连鸳被他大伯母为难,因为愧疚,这些天就不好意思出现,没想到连鸳居然搬走了。他找了来,等在超市外面。周宗南望着连鸳瘦削的脸庞,好像自从出院一直没吃胖过,就说要请连鸳吃饭。连鸳记得周宗南帮忙教训周宗东的事,这件事后来孟放接手了,他只在聊天时和周宗南道过谢,就说他请客。吃顿饭谁请都没关系,周宗南只想和连鸳多呆一会儿,就应了。吃的火锅。火锅店很热闹,但他们这一桌只有锅咕嘟的最热闹,连鸳尽量提升兴致,但效果不太好,他自己都觉得尴尬。周宗南看的心痛,握住连鸳的手:“连小鸳,你别这样。”连鸳被吓了一跳,收回手。周宗南下定决心,反正连鸳已经和孟放分开了,不管连鸳现在什么情况,他都有机会有能力接手。他鼓起勇气:“和我在一起好吗?”连鸳感觉出现了幻听。周宗南尾音发颤,一瞬不瞬的盯着连鸳:“孟放怎么照顾你的,我能做到双倍。天太冷了,先换辆车怎么样?”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