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前就爱自问自答,偶尔练歌忽然来这么一句。江敦敲鼓更用力,伴随着怒音版的啊啊啊啊,蓄意搞砸整个练习。柏文信扶额苦笑,吉他手若无其事地说继续,贝斯手说小谢给你嘴角钓弯了哥们你压一压。好玩得很。一人发疯,全队乱套。多年过去,谢未雨没多少变化。贺京来不在意躯壳,他甚至有想过,他每年观鸟,万一有小鸟落在身上,会是小谢吗?是鸟的话他也要和他永远在一起。谢未雨吃得开心,完全忘了自己答应贺星楼赛前至少练习一次。他的手机铃声堪比催命,都快从沙发掉下去了,谢未雨正要去拿,贺京来提前一步。贺星楼:“岑末雨!!!你又骗我!我在练习室等你了!你人呢!吃饭而已又不是吃人!你到底跑哪里去了?”“星楼,他在我这里。”一句话令贺星楼沉默半晌,站在他身边的贝斯手问:“怎么了?”一戳队长,贺星楼差点趔趄,他宛如变脸,战战兢兢说:“小、小叔,我们末雨又在你那里啊?”“不、不会又吃烧鹅饭吧?”“不呢,是荔枝肉、香芋咸饭、酱油水煮鱿鱼……”谢未雨声音透亮,听得出心情很好,好得贺星楼咬牙切齿,又顾忌贺京来,字都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来的——“你、不、是、答、应、我、了、吗?”谢未雨看了看时间,“不是晚上七点直播吗?还来得及。”他抓着贺京来的手看的时间,眉头因为那道裂痕微蹙。贺星楼:“算了,反正今晚也不打分。”边上的贝斯手凑来说:“小末雨,刚才付泽宇还给你送东西吃呢,队长想退回去,对方说大家都有。”贺星楼:“喂!他本来就不怀好意!”背景还是鼓手练习的鼓声。电话挂了,谢未雨还没有松手,贺京来说:“继续吃吧。”“我还以为你刚才的眼神是暗示我走,”谢未雨坐了回去,“樊哥,你们都不继续……”他话音骤顿,None不是休团,是解散。哪怕这个队名版权依然在朝寰公司,贺京来作为控股方,也有使用权,依然抹不掉这些年的沧海桑田。和谢未雨身份的死去。乐队封存,粉丝缅怀,None终结在最耀眼的时候。不会跌落神坛,这是一支乐队最至高无上的待遇。代价是主唱死亡。“我想。”贺京来没什么食欲,谢未雨也看出来了,几乎都是他自己在吃。昔年的爱人不千疮百孔,却像这块手表,斑驳裂痕,刻在灵魂。他们是很容易走散,虽然已经分散过了。筷子滚落,有人被抱住。灯影拉长,谢未雨嗅着贺京来多年不变的味道,捧着贺京来的脸,手指摁在对方很少微笑怕长皱纹的眼尾,像是小时候许愿——“樊哥,做吧。”第31章 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砰——”练习室的门被暴力打开, 贺星楼错愕地看着赤脚过来的谢未雨。对方的牛仔裤搭在脚面,本来裸露在外的皮肤就白,不怎么见光的脚更是白。看谢未雨脸颊微红, 眼眶也微红, 贺星楼更害怕了。他正要问发生了什么,贝斯手快他一步, 关上门把谢未雨带到一边坐下了。关门也关不了直播镜头, 贺星楼不敢看弹幕了。距离他给谢未雨打电话还没过去半小时。他以为主唱不练习了, 会直接上台, 哪想到对方这么快就回来了。“末雨, 你怎么了?”倪旭坐在谢未雨身边, 又对贺星楼说:“给他找双鞋。”弹幕早就觉得无聊了,等主唱出现后又猜测对方到底去了哪里。「什么情况啊?打哪来啊?」「我忽然醒了!」「不会和付泽宇吵完吧?」「不可能, 我刚还在看付泽宇练歌呢,他不是还来送过零食吗?时间线不是重合的。」「岑末雨现在性格拽拽,在医院直播都能逮着骂他的网友有来有回的, 还能哭?」「这张脸不出道也很可惜。」贺星楼哦了一声, 走到门口又有些茫然, “我上哪里找鞋啊?”“去找工作人员, 末雨的宿舍你应该进不去。”倪旭又拿了一包湿纸巾给谢未雨, 声音温和, “末雨, 我能看看你的脚吗?你从哪里过来?这么走……”周赐拆了条练习室备用的一次性毛巾,用矿泉水打湿递给的谢未雨,“给。”谢未雨接过, 说了声谢谢。周赐看贺星楼去好半天,本来想说自己把鞋给岑末雨, 又不太好意思,“我去找队长。”「贝斯手是祖传的好人人设吗?」「岑末雨和小谢很像,都不算高个子,但比例超绝,又有点孩子气呜呜呜。」「不会有那种可能吧?」「他下午上台不是好好的吗?」「你们是不是没听到贺星楼给岑末雨打的电话啊,点头哈腰的,对面是谁……不是很清楚吗?」「和贺京来干了什么能鞋都没穿好就跑了?」「不会是我想得那样吧!!!不可能!贺京来知名牌坊精呢!」周赐也走了,室内只剩倪旭和谢未雨。谢未雨头盖着一次性毛巾,还没掉色的绿色发尾像是冰雪里戳出来的嫩草,“我喘口气,过会练歌。”倪旭:“好,不着急。”摄像头只有一个,角度固定,看不清谢未雨的表情。不少观众猜测他心情郁闷的原因,内置讨论词条不断上升,和贺京来挂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