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贺京来有事,几点都要上班。高泉如实回答,谢未雨看了眼贺京来放在一边的手机,回高泉:我知道了。高泉:那我把米先生的电话……那边的人回:不用了,我已经知道了。高泉好奇地打开老板的直播间,正好看到谢未雨拿走贺京来的私人手机。秘书眼前一黑,怕这位老板好不容易开的桃花爆炸了。没想到对方很快解开了,似乎拿到了想要的东西。「为什么!锁屏密码都知道?!」「不是,太自然了吧!隔壁结婚综艺都没熟成这样的!」「半夜查岗啊!什么身份!」他落脚的别墅集办公生活一体,同时住在一层的医生接到了陌生号码的电话:“医生你好,贺京来说我有事可以随时找你。”米濯对岑末雨的印象来自贺京来团队的讨论。贺家过了风雨飘摇的时候,权力表面看是一边倒的。贺京来撑着之前要坍圮的大厦,才让这座宫殿看起来不那么摇摇欲坠。米濯是他重金聘请的医生,说买断制也不为过,不出意外,他的一生都会为贺京来服务。除非他要把手上的贺家丢出去。米濯是土生土长的港市人,家里在中环开私人诊所,代代相传。他第一次见到贺京来,是None还没解散的时候。他喜欢的人喜欢None,他自然而然关注这支乐队。谢未雨漂亮、极具个性,无论摇滚还是抒情,用伯劳做英文名的主唱都很轻松,哪怕乐队有朝一日解散,谢未雨单飞也商业价值无限。这样的光环下,乐队的其他成员就黯淡许多。None的人好像乐在其中,他们的关系比家人还亲密。那年国外演出散场,米濯暗恋的对象接电话去了,他在散场的广场台阶坐着,撞见过和队长吵架的主唱。广场离演出现场也有几公里,深夜寂静。“你不许一个人走!”这声音透亮得像是能划破黑夜,还是中文,米濯几乎是下意识看过去的。深秋天气寒冷,过来的两个人一高一矮,矮个的狠狠一推跟在后面的人,“反正我要和你一起去!”“小谢!”“我只是去看看舅舅,很快就回来了。”另一道声音沉许多,也不会闷嗓子,米濯马上对上人了。刚才演出现场的主角。深夜怎么在这里吵架?这种明星乐队散场不应该会庆祝的吗?“我也要去!”谢未雨甩开贺京来的手,破洞牛仔裤裤脚很大,垂在运动鞋上。他这年还没十八岁,少年的青涩一览无余,娇纵也肉眼可见,“我不管!”贺京来身形已经有了后来稳重的雏形。乐队队长无所谓主唱的狂锤,干脆张开手,用外套兜住谢未雨。“你受伤了就好好休息,不要跟着我赶,我会在下一站和你们汇合的。”None在国外巡演安排得不算紧凑,中转回国一趟也来得及。如果谢未雨没有感冒,也没有崴脚,贺京来当然不会拒绝,顶多是挨一顿经纪人的骂而已。他们不是纯粹的偶像,公司向来随便他们释放个性。“我又不是脚断了。”似乎这样的圈住也能安抚,谢未雨也没挣扎了。他贴在贺京来的胸口说话。从米濯的角度看,简直比恋人还像恋人。这位主唱也很可爱,还从贺京来拉起的宽大外套里探头,“你不可以背着我回家吗?”米濯坐在死角,听得真切。心想太离谱了,这不是摆明了在谈?他又有些嫉妒,他喜欢的人难追,羡慕这种乐队朝夕相处的模式,分开两三天而已,居然要大吵一架。吵得毫无质感,一哄就和好,本质是调情。最后两个人亲没亲,米濯不知道。若干年后他和当年一起看None巡演的人结婚,提起这段还没在一起之前的趣闻,伴侣懊恼当时怎么没要个签名。结果等他第二次见到None的队长,樊京来已经变成贺京来。他在港市一次交易中身受重伤,似乎不能相信现有诊断,送到了他的诊所。浑身是血的男人在濒死和求生中挣扎,喊的全是小谢。醒后,贺京来以贺家人的身份聘请他,成为他的私人医生。或许见过贺京来那样的私底下,米濯一直可惜这段结局惨烈的感情。贺京来对外严酷,对下属和合作方不遗余力,都有种这年头生意人少见的护短。他手底下多年几乎没有人事变动,一般只有新人进来,除却意外,没人离职。久而久之,对老板的感情也不只是八卦的关心态度,更像是一种期望。哪怕过了相信上天的岁数,依然会感慨,这么好的人,怎么忍心他孤独终老呢。老太□□威并施,这些年还不断用相貌相似的人刺探贺京来的情感阈值。太残忍了。这一次米濯以为自己不用随行,覆盆岛都是贺京来的私人岛屿了,不至于出现从前的乱象。没想到贺京来另有目的。电话那头是谁不言而喻,米濯态度很好,“那需要我来您的宿舍吗?”高泉站在他边上,手机还播放着老板宿舍的画面。里面的人轻手轻脚走出了宿舍,看不出什么伤口疼的征兆,“不用,我来找你。”楼下的轮值的保安看谢未雨离开也没有多说什么,放他坐上了高泉派人开过来的摆渡车。摆渡车是方便工作人员轮换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