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亲?贺京来是去相亲的,不可能。小鸟比从前理智许多,不然现在第一件事就是去找贺京来的茬。“岑末雨!你太过分了!我也每天健身的好吧!”贺星楼狠狠扯下拉上衣服,“你才是!成天吃了睡睡了吃,还……”他对上这张脸实在说不出难看这种话,结巴的时候主唱替他接了,“还睡了你小叔,有问题吗?”有问题和没问题都不是贺星楼能说的。他的沉默简直堪比绝望,那边的贺星敏没有挂电话纯粹是好奇哥哥的新主唱。小叔的……男朋友。谢未雨指了指贺星楼还在通话的手机,“我可以问问你妹妹吗?”贺星楼背着身检查自己的腹肌,暗自和贺京来对比。但小叔穿得太多,印象里只有乐队时期的写真。都是二十多的岁数,太悲哀了。贺京来的确得天独厚。“你问。”谢未雨拿起手机,一句你好刚说完,那边的女孩就什么都交代了。说是相亲也是付郁晴的安排,高中生也不太懂家里产业具体的问题。太奶奶介绍的人来头不少,听周围的大人说也算极好的联姻对象。那个人今天也在。最重要的是——“他长得好像谢未雨。”贺星楼看出主唱的不悦,母胎单身不太清楚主唱的喜欢到底有几分,这时候拿走手机,挂了电话。“末雨,小叔不会相亲的。”这方面贺星楼和谢未雨语重心长说过两次了,效果甚微。主唱很固执,就像烧烤就要吃柳木的……等会儿,谢未雨好像就是……贺星楼的话卡在嗓子眼,一瞬间后背发冷。更衣室三面镜子,造型做得差不多的主唱轮廓在冷光下宛如雕琢过一般。他精神太有活力,很容易让人忽略他身体没有好完全。差点死过,断手崴脚,这段时间的舞台和综艺截图也有被网友错认成画上去的拆线伤疤。就算是美容针也做不到无瑕。岑末雨……难道真的是谢未雨吗?贺星楼问不出口。这时更衣室的广播响起提醒:“请贺星楼选手前往后台,您的舞台即将……”“那什么,末雨……我……”贺星楼手心冒汗,谢未雨点头,“加油啊队长。”他似乎没把贺星敏的话放在心上,贺星楼匆匆离开更衣间离开了。导师组的后台休息室也在这一层,贺星楼前往后台等待处的时候正好碰到贺京来。在万众瞩目下被追求的小叔看他神色慌张,问了句:“很紧张吗?”贺星楼原本的不紧张都要被这两口子折腾得紧张。他迟疑了几秒,说:“小叔,刚才星敏和我打电话说太奶奶给你相亲,末雨听到了。”贺京来今天心情很好,几个乐队开他玩笑他也不介意,也约好了今天工作结束喝一杯。“他在哪?”贺京来问。贺星楼匆匆指了指就离开了。谢未雨手机还在自己的化妆位置,贺京来经过选手化妆室的时候不少人窃窃私语。节目内外,他们的关系都很瞩目。贺京来或许应该警觉,但谢未雨亲自搬开了压在他心口的石头。当年没能宣布的关系公之于众。他不在意旁人怎么议论,他知道谢未雨回来,就是已经是奇迹。更衣室现在没有人,贺京来是制作人,虽然算飞行,也没有判分权限,但吉他手vs还是需要他点评的。贺星楼作为吉他手等着前面鼓手演奏和freestyle结束,就要上场。贺京来也要回到席位。他撩开一层层隔帘,一间一间找谢未雨。贺京来的脚步声一直没有变过。谢未雨像是回到了小时候,周末在家写作业,等着贺京来给自己买吃的回来,从楼道的脚步声分辨。他独一无二的饲主。会推开门,喂养他。但贺京来不仅仅是饲主了。禽鸟为了□□要筑巢,为了繁衍要不断猎取食物。贺京来拉开最后一张隔帘,找到了谢未雨。他的小鸟坐在换衣凳上。画了一半的舞台妆很晃眼,亮片在普通的白光下宛如银河瀑布飞溅的光点。也有点像谢未雨刚来这个世界,得知生日要送东西,给贺京来送的那个雪人八音盒。“被发现了。”现在的谢未雨的相貌还有几分青涩。他死去那年二十岁,现在是新的二十岁。躯体还有发展空间,还是太瘦,太小,贺京来可以轻松地抱起他,拢住他。或许还可以囚禁他。小谢知道我是这样想的,会不要我吗?“恭喜樊哥捉迷藏胜出,想要什么奖励呢?”谢未雨冲贺京来笑。贺京来:“怎么不问相亲的事?”他甚至做好了被挠的准备,谢未雨摇头,他张开双臂,“抱我。”贺京来俯身把人从凳子上抱起来。单人更衣室容纳两个成年人拥挤了很多,可笑的是还比他们那宿舍的淋浴间大。谢未雨狠狠嗅了嗅贺京来的味道,“一开始有点生气,你没有告诉我。”“刚才我坐这里想,那么多年,樊哥都没有一点绯闻,太可怜了。”他说话伴随着亲吻的啾声,像是小鸟的鸣叫。他失去了叨人的钩嘴,也没有柔软的羽毛,却可以在贺京来面前软得像云。任由贺京来翻来覆去,去最深的地方肯定自己的存在。良禽择木而栖,但谢未雨从没觉得自己是良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