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谢未雨旁敲侧击好多次,贺京来没有针对观鸟问题提出明确的回答。这时谢未雨问:“你真的有和别人一起去观鸟吗?”“什么鸟?不是鸽子吧?”贺京来半睁着眼,湿发几缕纠缠在额前, 隔着屏幕望着谢未雨,不掩饰眼神湿淋淋的爱意。“小谢吃醋了?因为那只二十年前的鸽子?”“什么吃醋!很严肃的。”谢未雨把手机放到一旁。他身上自行车的擦伤结痂了, 很痒,他不打算泡澡,带着手机进了淋浴间,“你当时夸那只鸽子颈毛像晚霞。”鸟的记忆有这么好吗?贺京来有时候真希望谢未雨记性不要这么好。他自己都忘了有没有这样的赞美,鉴于谢未雨对同类的刻薄评价,这句话造假的可能性很低。贺京来:“我没养它。”谢未雨的手机放在淋浴间里边。雾蒙蒙的,根本看不见什么,他的声音都带着回音,“你还喂他吃我买的花生米。”“是你说难吃的花生米。”贺京来也纳闷自己怎么记得这么清楚,甚至还记得是椒盐口味的。室内的洗漱用品都是贺京来的味道,谢未雨的心情好了一些,哼哼道:“就算我觉得难吃也是我的,不许你给别人吃。”贺京来:“所以你趁我去前面帮忙,把它抓走送给开锁叔叔了?”谢未雨:“那不然你就要养着他了。”“樊哥就喜欢这些毛花花的东西。”“小鸡要养,小猫也要摸,小狗要玩,小……”“只和小鸟睡。”贺京来很自然地接过去,似乎觉得好笑,“受什么刺激了,非要我自己检讨?”“家里没有小猫小狗小鸡,也没有乌龟和鱼,只有游泳池,但小谢不爱游泳。”贺京来的房子很空。高泉来过几次,吐槽还发错的聊天框,发到了老板本人那里。好在贺京来不介意这种老板家徒四壁的评价。每次来个新人,高泉都把自己这段新人时期的失误广而告之,以人怎么可能捅这么大篓子,但老板很好落幕。他也没说错,贺京来的房子在港市深山别墅群,二十四小时安保也难掩凄凉。地形图看四周荒无人烟,并不便利,距离最近的就是牛首山,还是个公墓。江敦怪他不祭拜小谢,也有网友用住址论证他深情。之前贺京来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也没把下属的可怜放在心上。谢未雨重新出现,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空旷。“樊哥也恐高,可能上辈子是海里的。”谢未雨洗澡摇晃,偶尔凑近去看屏幕。雾气遮掩他的身躯,贺京来问了他几句身体怎么样,也没有提起他们心照不宣的话题。谢未雨吹完头发趴在床上,不介意自己糟糕的视角。“不是要做那种事吗?你穿衣服干什么?”贺京来披着浴袍,分隔两地的人擦头发吹头发都是同步。一个吹成鸟窝,一个略有包袱,还是不怎么喜欢露。“樊哥刚才还百万浴缸直拍。”谢未雨好奇贺京来的房子,也看得出面积大,也很空。像是金碧辉煌下外壳的废墟,和之前的贺京来一样。“我下次来住在哪间?”贺京来介绍的时候谢未雨问。“你说呢?”贺京来在的时候打理房子的管理不会出现。他一天马不停蹄,明天还要带着舒皓回去公馆见付郁晴,又要去医院探望贺英朗。以前遇事不决直接解决的男人也烦。喜欢的人在手机那一段嬉皮笑脸,“变成有钱人,还是要睡一张床,那看来谈恋爱没钱有钱都一样啊。”之前说他们没谈过的是谢未雨,他又提以前。贺京来的手机放在台面,他取冰又倒酒,睡衣偶尔也因为动作绷出身体的线条。谢未雨知道睡衣下的身躯是什么样的。贺京来不喜欢明晃晃的肌肉,他是薄肌型的,也不怎么喜欢江敦狂练后没事和谢未雨显摆的傻样。贺京来问:“小谢还是喜欢小房间吗?”谢未雨:“大小我无所谓,和你一起就好了。”他变成人开始就和贺京来一起生存。一开始是家里没这个条件。如果跟谢阿婆住,那边房子更逼仄。采光也不好,小朋友还要和老人家一个房间,贺京来又把人带了回去。谢未雨户口本上是谢阿婆的孙子,实际住在贺京来的房间。虽然他舅舅没领养新孩子,也不介意多一个孩子。长辈担心父母去世打击太大,怕孩子缓不过来哪天想不开,某种程度,谢未雨也是一只疗愈型小鸟。让贺京来无暇体会父母去世后漫长的不习惯,脑子挤满我捡的小孩能变成鸟和我到底要怎么才能保护他。完全没有时间那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和肇事司机。为什么父母的车前往的是郊区,不是去接他放学的那条路。贺京来的酒柜琳琅满目,谢未雨看什么都新鲜,角落都看了个遍。喝了一口朗姆酒的男人问:“那长大了为什么还要和我睡在一起?”贺京来有想过和谢未雨分开。他不要太清楚初中男生睡在一张床有多奇怪。认识柏文信之后,这位校友就提出过这个问题。委婉提起他同学也有弟弟,虽然房间很小,也有上下铺。反问一句京来你不需要个人空间吗?贺京来……当然需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