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韩松他们分局的其他人则分作两批,坐了两辆车,一辆在面包车前,一辆在面包车后,把面包车守在中间。诸弯弯一脚迈进车里,扭头最后看了一眼旅店,然后低头进车,靠着陈不周坐下。但刚坐下,她就又听见前排黄宇愁眉苦脸在跟黄宗开始抱怨:“哥,你说这都是什么事,咱们为了这个旅店多努力,起早贪黑地收拾布置,就怕有一点纰漏,连房间窗台花瓶里的花都是新换的 ……”大概是跟黄宗关系亲,他说的话更加没有顾忌,真的是又悲愤又委屈,说着说着都快哭了。看起来不像作伪。因为太吵没办法思考案子,诸弯弯干脆歪着头,专心地听黄宇的抱怨,随着车一路咣当咣当,不知不觉也就到了岛西的岸边。但车停下以后,却没有人来通知他们下车。“怎么回事?”诸弯弯趴在窗边朝外看,等意识到停在岸边的是船时,她的眼睛也睁大了。她不确定地回头问车里的探员:“那是来接我们的船吗?”探员没有回答。事实上,这个问题,连韩松都回答不了。在他收到的消息里,停在这里的应该是一艘小型的渡船,刚好能把他们这些人一起带回海鸥市,但现在停在岸边的,却是一艘只在电视里见过的豪华邮轮。迟疑着走下车,韩松带人走向邮轮问情况。诸弯弯正伸着脑袋朝前,想看清韩松在干什么,却被陈不周捏着脸转了头,面向窗外。“看那儿。”陈不周向外指。“看什么?”诸弯弯听话地凑到车窗前,两只手圈起来放到眼前当“望远镜”,但她什么都没找到。陈不周睨她一眼,用眼神嫌弃地对她表示了“真没用”,然后隔着她拉开车窗,朝着外面响亮吹了声口哨。一秒。两秒。突然!同样的口哨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陆三水?”“是陆三水!!!”诸弯弯当即就明白了。这口哨声她太熟悉了,陆三水有事没事就喜欢吹这种调子的口哨,她有次想学,结果练得嘴巴都干了,还是光能往外pupupu地吐气,半点口哨的声音都没有。没想到陈不周学都没学过,就能直接吹出和陆三水一样的口哨,两个人还能就此对上暗号。在哪儿在哪儿在哪儿?知道熟悉的人就在不远处,诸弯弯心里雀跃得不了,脸紧紧地贴在窗玻璃上,鼻子都压扁了。好在没多久,前面车上的探员就走了过来,通知让他们下车上岸。几个人陆续地走下车,诸弯弯一出来就拼命往邮轮上望,结果差点被碎贝壳绊倒。陈不周压着她的脑袋,不耐烦:“你是几年没看见陆淼了?看脚下。”“哦。”诸弯弯乖乖地答应了,然后逮住机会,一脚踩上他的影子。抬头看一眼,没发现。那就再用脚尖碾~一~下~开心。……刚走到岸边,熟悉的口哨声就又响了起来。顺着声音看过去,诸弯弯顺利地找到了正大力挥着手的陆淼。“陆三水!!!”诸弯弯兴奋地跑过去,手放在嘴拢成扩音筒,“你怎么来了?这船是怎么回事?”“二组长友情赞助!”他咧开嘴,也拖着声音大声地朝下喊,“听说你和陈不周被困在岛上了,而且身份还没法证明,咱们重案两个组都不干了,正好组长叫我带着你们俩的身份证明过来,我就快马加鞭坐上飞机赶过来了!”因为离得太远又兴奋,诸弯弯边听边蹦跶,恨不得直接跳到邮轮上跟陆三水聊天。陈不周插着兜,一只手又压住她的脑袋,把她按在原地。“蹦得这么欢,跟你能蹦上去似的。”顿了顿,他认真地低头看她。半晌,他问:“你是不是又矮了?”……诸弯弯鼓着脸抬起脚,直接踩到了陈不周的脚上。陈不周等她松开脚:“矮子。”诸弯弯再踩。陈不周:“矮子。”再踩。“矮子。”他们这边还没休战,韩松已经上了邮轮。陆淼看到就迎过去,“老韩!”他拎着个信封递过去,“我们组陈不周和诸弯弯的身份证明。”“怎么样?”看韩松打开信封,陆淼在他跟前晃悠,“我们组的人厉害吧?”“嗯。”韩松没有否认。他始终是客观的。沙滩上埋着死猫这件事,如果不是靠着诸弯弯的记忆发现不对,只凭着他们组按部就班地搜查,也许到最后都不会被发现。等韩松确认完证明,陆淼迫不及待就回原地去找诸弯弯,刚走到她旁边就撞了她一下:“厉害啊你。老韩那么老派的人,这么快就对你改观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