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山阑脸朝窗外,安静地吸烟。一阵烟雾被风吹过来,时涵下意识地眯眼避了避。他松开被当作抱枕的背包,凑到杜山阑身上,“哥哥,给我吸一口。”杜山阑斜眼看来,不说话,在拿眼神警告。时涵垂下眼睛,轻轻弹开撒在黑色西裤上的烟灰,手指有意无意触过,“给我吸一口不行吗?你能抽,我为什么不可以?”杜山阑把烟拿远,沉冷质问:“我几岁,你几岁?”今晚的时涵像只炸毛的兔子,气得差点一拳击中某处。这人横竖就抓住年龄这个话题不放了呗!他抬起脸,笑得花儿一样,“杜先生二十八,我十八,我们都是年轻人,有什么问题吗?”杜山阑无言以对。不给抽烟是原则,但小东西脸上的笑让他预感不妙,思及刚才的过分行为,他选择让步。只有一次。他无奈地抿了抿唇,夹了烟过来,低低地命令:“张嘴。”时涵含笑凝视:“我要喂。”杜山阑更加无奈。罢了,他在心里想,思及刚才的过分行为,他可不想再把兔子惹炸毛了。他把香烟送到嘴边,含了小半口,低头,攫住时涵的唇瓣,温柔地渡进去。烟雾缠绕飘逸,裹有微热的温度,来自燃烧本身,或者杜山阑的口腔。时涵轻轻闭眼,双手绕到他颈后,紧紧交叉。白烟从两人唇侧飘逸,像一场浅尝辄止的鱼水欢。漫长纠缠,底线失防之前,杜山阑艰难地松开他。他的双眼迷离,是晨早的露珠打湿莫奈油画,却无人驻留,珍爱欣赏。柳岸华庭到了。时涵乖乖地拿上背包,跟在杜山阑身后上楼。电梯里灯光明亮,镜中照出清晰人影,他看见自己的双唇,比平时绯红,微微发肿。他彻底不闹了,乖乖跟随进门,及有礼貌地换上客用拖鞋,有模有样地征得主人允许,才把鹦鹉笼子打开,强行唤醒已经睡着的唧唧。小家伙长大了一圈,松石闪的羽毛愈发迷人。一进家门,杜山阑疲态尽显,扯下领带往沙发一扔,大半截拖在地上也不管。他往这边说:“给你玩二十分钟,我洗完澡下来,送你回去。”时涵捧着鹦鹉,眼睛滴溜一个圈,嘴里乖乖应道:“知道了。”心里却是埋怨:二十分钟,甚至不是半小时!他把唧唧抱在胸前,报复地踩过某人刚脱下的领带,缩进沙发一角,睡了。杜山阑洗完澡下楼的时候,就看到一人一鸟,相互依偎,睡得香甜。他放轻脚步,上前轻唤:“时涵。”时涵紧闭双眼,丝毫没有反应。杜山阑只好俯下身,拿手指头戳他的脸,“醒醒,别睡了,该回去了。”时涵依旧没有反应,仿佛不是睡了,而是死在这里了。连续叫了几声,杜山阑看出端倪,心里明白过来。闹脾气的小兔子,这是摆明要和他犟到底了。数不清今晚第几次叹气,杜山阑弯腰下去,凑近他的脸颊:“再不起来,唧唧要被你憋死了。”时涵眼皮动了动,细长睫毛跟着摇晃,最终忍住了没睁眼。杜山阑苦笑,苦中带着藏不住的宠溺。他捉住时涵的手,把重新睡着的唧唧抓出去,然后把人拉进怀里,抱着起身:“算了,就留你一晚,下不为例。”作者有话说:先短更一章,上章被锁了,不知道需不需要重写剧情,而且周一才能联系上编辑,暂时是看不了了,大家先囤文或者跳着看吧,最早也要下周一才能解锁,sad第56章 试火没到闹钟响起的时间,杜山阑早早睁开了眼。疲惫和烦躁一股脑地压上刚刚清醒的神经,昨夜是前所未有没有休息好的一夜。他烦躁地掀了被子起身,枕边并没有旁人,仿佛昨夜通通梦境,但随意扔在床边的纸巾团还在,昭示着记忆并没有造假。保姆阿姨刚开始准备早餐,如往常一样拘谨地问了声好,然后厨房门口探出另一人的脑袋,身上围着不知什么时候添置的崭新围裙,印着大大一只卡通Rabbit。时涵容光焕发,笑靥如花地朝他摇摇手,“杜先生,早啊,昨晚睡得好吗?”杜山阑双手插着裤兜,脸色比烧焦的锅底还要黑上几分。他抿直嘴唇,转身,一声不吭朝露台前的鹦鹉笼走去,一声不吭地逗起鸟来。保姆阿姨疑惑,悄悄凑近问:“杜先生怎么了?好像心情不好。”时涵摆弄着洗干净准备榨汁的苦瓜,眼睛笑得一颤一颤,“他不每天都那样么,哪有什么心情不好。”阿姨仔仔细细一回忆,杜山阑就像尊冷面夜叉,确实每天见到都是那副脸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