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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多罗西觉得自己的人生此刻超脱了,“就,就,是你想说的?是你该说的?”“我觉得,该废物利用一下桑德拉。”弗莱娅挑起窗帘一角,她站在客厅,窗开着,正对门口,将闹剧尽收眼底的她喃喃说道。“让露西带阿呆拍期Vogue封面吧。”伊莲恩忽然换了话题,“我想好了,阿呆的公开身份就是小妹妹。”“我不要。”弗莱娅先一口否定,“我不想联系她,也不想理她。”过了片刻,她又点头,“好。”#阿德莱德失眠到凌晨。她拥被坐着,空调拼命地吹,发出低低的轰鸣,她开的除湿,控制面板上可爱的圆形在亮,有点像底特律变人里的康纳,安卓系统超负荷运转就会转红圈。她拿着手机,翻对话记录。大家对林顿的声讨十分简单粗暴。他们直接在OA批复流程里互发邮件咒骂与辩解。弗莱娅骂林顿:“干掉沙巴尼有什么意义?”林顿辩解:“因为你要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布置场景需要时间!”伊莲恩质问林顿:“杀了就好,为什么要搞得这么戏剧化?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有病辞职去看!”林顿说,“罗雅尔指示,要玫瑰花。”弗莱娅怒斥:“Jelly-cat?不想干辞职滚蛋!”为什么要说跟我没关系?她思考着,但怎么想都想不明白。如果是她,她会顺势说两句软话,与女儿和好,而不是冷冰冰地说“不关你的事,不要自作多情”。最后阿德莱德得出结论,即伊莲恩是个精神病。不愧真身是被全世界起外号为疯狗的女人。她烦躁地丢开手机,踩着便鞋去倒水,准备逼自己睡觉。很快阿德莱德后悔选在这个时候去倒水。越讨厌什么越碰到什么。李坐在客厅阳台上,环着丽贝卡窃窃私语。嫉妒心让她发狂,现实叫她闭嘴。大抵是出于一种自我折磨的心理,她伫足/窃/听。这是每个女人都擅长的技能。也是每个女人用于自我折磨的手段,以此让自己陷入痛苦,以此让自己反反复复地思考,自己究竟哪里不够好、不够出色。“我博士毕业那年,”李小声说着,“被选中去致辞,”她仿佛陷入一种回忆,“台下没有一个朋友,也没有一个亲人,我很失落,所以我不想让你也经历这种失落。”“我不会去致辞的,太愚蠢了。”丽贝卡是个满叛逆的女孩,温柔外表下身有反骨,“满嘴冠冕堂皇地套话,说很多言不由衷的东西。”“好吧。”李笑了笑,她说,“我确实不想让你去做博后。”说话时有几分漫不经心,“还要哄着你,忍受你无理取闹,同你虚以委蛇,怕你叛逃,烦死了呢。”丽贝卡转过身,单膝跪在阳台上,挨到李面前,“烦么,那你杀了我呀。”“太瘦了。”李抬手贴贴丽贝卡的脸,“不够炖一锅菜的。”“我真是……”丽贝卡喃喃道,最后宣判,“你有病。”她气跑了。李调整了下坐姿,靠在窗,“狐狸妈妈的小围巾又偷听壁角?”阿德莱德只好走出来,“不,我是小尾巴。”这句话把李逗笑了,“大尾巴呀,狐狸最漂亮的一个地方呢。”“所以她……”阿德莱德挨近些,坐下,她摸摸李的脸,软软的,私下里相处着,感觉这是个柔软温柔的女人,“以前是这个样子吗?”她抚过李的眉眼,又握住一缕长发,“也很漂亮呢。”“应该比我好看。”李闭上眼睛,“她是在最漂亮的时候走的,我呢,是老婆婆啦。”“为什么要纹喜鹊?”阿德莱德拨开李的衣领,仔细她肩上的纹身,确定网友说的对,那是喜鹊,她好奇道,“迷信吗?”她耳闻过亚洲官僚都信风水玄学。“不是喜鹊。”李背过身,将长发拨到一侧,解开几粒扣子,衣衫半褪。她肩上纹身是一幅画,穿低胸式礼服时露出的只是冰山一角。树的枝干贴着肋骨和脊骨蔓延,是半颗树。黑白相间的鸟栖息枝头,树下坐着只仅有轮廓未上色的狐狸,尾巴甩在一边,有只小猫趴在尾巴上闭眼呼呼大睡。三只小动物,每一只都颇有儿童Q版简笔画的风格。阿德莱德收回纹身师给人家纹了只大胖鸟肯定会被打哭的前言——鸟还是最像样的。“狐狸是你?”她问,“为什么是狐狸?”从前她以为伊莲恩的绰号用狐狸是因为红头发,像狐狸妖怪,但考虑到李本人并不是红发,这个符号就耐人寻味。“我读书的时候同学叫我狐狸精。”李微笑着,“狐狸妖怪。”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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