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干嘛?”李半月屡教不改,又抓她脖子,但又还算改了些,这次抓的是后颈。她低头躲开。“呸。”伊莲恩放下酒杯,原路退回去,“你们这些小朋友挺会享受的,是不是呀小阿呆,花几百块来喝杯二锅头。”又打趣说,“一看就知道挣得不是血汗钱。”阿呆上去就给了她一口。“咬人!”伊莲恩又把阿呆的脑袋按到另一边,“多大了还咬人。”阿呆哼了声,很快又吭吭唧唧的,“不要玛戈了。”“她是我见过的。”阿呆抽噎,岔气后开始打嗝,“最不要脸,最过分的女人。”没多久又后知后觉地纠正,“不,不是女人,她不是人。”“我们换个地方聊?”李半月提议。“你怎么来的?”伊莲恩问。“飞机。”李半月将有些散的眼神拉回,但视线还是不停的往上飘,最后她闭了闭眼,“怎么了?”“你眼睛有点红。”伊莲恩摇摇头,“干嘛不让斑斑来。”“斑斑呀。”李半月半阖起眼睛,冲她一笑,“也就能和你吵两回合?”“嗯……我一句话,”伊莲恩竖起一根手指,“就能让她哇哇哭。”为了配合她的豪言壮语,阿呆哇哇哭。“吵死了。”她最后忍不住,把阿呆攮搡到旁边椅子上。“哄又哄不好,哭又哭的没完没了,自己一边哭去吧。”阿呆抱着椅子背,是真喝多了,对椅子喊,“妈妈。”“换个地方聊。”伊莲恩嫣然一笑。“不。”阿呆又蹦起来,“我还要喝一轮。”“做梦。”伊莲恩按住阿呆的脑袋。“你来了,我就能,嗝,”阿呆说,“喝到断片。”“尽兴。”伊莲恩纠正,“要当文化人。”“去酒店还是回家?”李半月问。“不喜欢酒店的枕头。”陈冷翡回答,“还要早起吃早饭。”“那就先送你回家好啦。”李半月摸摸她的发。上车后她就问,“你怎么来了?”“你脾气这么坏,”李半月似笑非笑,“别的小东西有妈妈来看……”她闭上眼睛,靠在车窗,“小猫炸毛要咬人了吧。”“哦。”陈冷翡凑过去,她扳过李半月的脸,“我不会炸毛的,谢谢,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劳您千里迢迢远道而来。”李半月笑起来,“那你想听妈妈说什么呀。”“最起码嘛。”陈冷翡想了想,“说你担心我也可以。”“是小朋友。”李半月不搭理她了。她也不再说话,望着车窗外的华灯。这个地方一度繁华,现在反倒有几分萧条。“发生了什么?”她忽然问,“到底怎么回事?”“这不是小朋友应该关心的事情。”李半月稍坐起来些。“我想知道。”她很固执。“你知道会有什么用吗?”“会有的。”她咬咬唇。“一定会有的。”李半月很罕见的笑出声,“哎呀。”这个女人一向残忍。“是要保护妈妈嘛?”李半月用手背摩/挲过她脸颊,嘲笑的有几分无情,“你嘛,照顾好自己就可以了。”当她发怒,却又无辜反问,“那你觉得,你能做什么呢?”“你为什么觉得我什么都不行?”她当然质问,“比如?”李半月只问了一个单词。“我不要理你了。”这把她弄的哑口无言,只好自己生闷气。到楼下她重重的摔上车门。但没什么用,李半月披上风衣,从另一边下车,把她送进单元门里,“到家告诉我一声。”她没回答就追问,“听见没有?”她回头看看李半月,一言不发。“唉,小东西。”李半月莞尔,刚要转身,倏然身子一软,往旁边栽去。“妈妈?”陈冷翡往下冲,还好并没走上几个台阶,扑跪过去接住了。李半月再轻也是个成年人的体重,这让她摔了个实,从小腿到膝盖剧痛钻心,疼的她眼前一黑。缓过神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试试李半月还有没有呼吸和心跳,确认还活着,才稍放下心。陈冷翡想把李半月先抱起来,试了几次,吃力地站起,腿又一软。就在她又要摔倒在地时手中一轻。“你扶阿呆吧。”伊莲恩把喝多的阿呆推给她,将李半月打横抱起。腾出手,她想拉开单元门叫人,却被拦住。“你要做什么?”她质问。伊莲恩也质问,“你要做什么?”“叫医生。”她说。伊莲恩笑了,“你觉得医生是你妈妈的朋友嘛?这么说,”她改口,“你觉得哪个医生是你妈妈的朋友,把她叫来好啦。”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