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对角,朦胧灯光下,隋让在往自己杯子里加酒。浓白色的酒从壶口缓缓流出,一直到快满了,才停手。桌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盯着那杯酒。谢见微和谢知著眼睛都瞪圆了。屋内沉默。良久。陆衍舟眨眨眼,抬起手,毫不留情扇了自己一耳光,喃喃:“我今晚不胜酒力,肯定喝醉了。”江罄撑着额,使劲按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点。察觉到大家灼灼目光,隋让放下酒壶,竟然很冷静地轻轻笑了声:“你们盯着我做什么。”陆衍舟说话大舌头了:“让,让啊,到底是你喝醉了还是我喝醉了。”隋让懒洋洋托住腮,眼睛动了动,看陆一眼:“我没醉。”陆衍舟“哦”一声,自说自话:“行,你没醉,那就是我醉了。”不止陆衍舟认为自己醉了,汤与绵也认为自己也醉了。他垂着眸,近距离看着那杯酒。隋让为什么倒酒啊?他是不是听错话了。不应该啊。大家听得都很清楚啊。汤与绵脑子有点打结。“看什么?”耳边落下一道声音。汤与绵看他:“你,你是……”后面的字没出口,但意思已然明了。而隋让只朝弯了下眼。或许是马奶酒有点上头,汤与绵恍惚觉得隋让笑得有点妖,那双眼睛摄人心魄似的。他眸光不自觉往下滑,落在隋让的嘴唇上,然后听见他说:“我不能喜欢男生吗。”“不是,”汤与绵迟钝地摇摇头,说:“你之前,不还让我帮你追女生吗。”“追女生?”隋让重复道,眼里闪过一抹不可思议,但很快被恍然取而代之,“噢,原来你以为我在追女生啊。”汤与绵:“?”难道我弄错了?仔细想想,隋让确实没有说过自己在追女生。看来是自己弄错了。原来隋让喜欢男生。唉,我真是傻。这都能弄错。汤与绵抬手敲了敲七荤八素的脑袋。隋让被他举动逗笑,握住他的手腕,阻止道:“别打自己,本来就有点呆,再打更呆了。”闻言,汤与绵再次看他,纠正道:“我不呆。”隋让看他,试探性问:“醉了?”汤与绵脸一板:“没有。”马奶酒不似白酒啤酒,它后劲很大,喝的时候没感觉,等在身体里发酵一阵,就会逐渐上头。隋让都觉得自己此刻有点微醺,人一旦微醺就容易越过一直跨过那条线。借着点酒意,隋让手指顺着往下,试探了下,见小学弟没抗拒,就慢慢那只软乎乎的小手握住。汤与绵手指下意识动了动,低头,看着桌下握在一起的手,呆滞地眨眨眼:“???”他喃喃:“你的手……”隋让盯着他,唇角扬起浅浅的弧度:“我的手怎么了。”汤与绵看了半晌,最后什么也没说,端坐身体。再次想:我一定是醉了,不然怎么会觉得隋让的手和S的手好像。汤与绵闭了下眼睛,感受。他想,真的好像啊,是我醉了吗?不应该啊!此时,游戏已经轮到了宋兜兜。江罄那句话将整桌的气氛拔到高潮,但由于谢见微谢知著是游戏睿智,气氛又陷入了些低迷。“轮到我了是不是。”宋兜兜撑着桌角站起来,他明显有几分醉意,因此也玩开了:“我要说一句劲爆的,你们绝对会大吃一惊。”陆衍舟撑在下巴,呵呵地笑:“你想说什么啊。”“听好了,”宋兜兜眉眼弯弯,竖起一根手指:“我要说的是,我喜欢的人就在这间屋里子。”说完,桌上气氛梅开二度。随即,失笑。哈哈哈哈……这是喝醉了吧。胡言乱语。还是指说的是自己?借机表白?众人左右看看,不等猜测出一个结果,下一秒,只见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碰到了酒壶,拾起,往杯子里加酒。除了宋兜兜。在场所有人:???!!!为什么?我一定是喝多了。今晚这酒好醉人啊,好晕,眼睛都出现幻觉了。愚人节吗?“我输了。”偏偏某人还一脸坦然地端起杯子,喝到杯中一滴不剩。屋内陷入诡异的安静。众人呆成机器人。宋兜兜见目的以达到,满意坐下,深藏功与名。屋内落针可闻,炭火炙烤着剩下的半块羊腿,焦黄的皮肉裂开滲出了油水滴进炭火里,发出滋滋滋声。江罄手指微动,筷子从他指间滑落。“啪”地一声,掉落在地的声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