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斯遇苦笑两声:“你啊,到底希不希望我吃醋?”这个问题,真的令何幸思索了几秒钟。当然希望啦,吃醋和占有欲才是爱对方的表现,但又不希望他过于吃醋,因为哄人也是很累的事情。盛斯遇这样懂事的刚刚好。何幸当然不会把腹诽讲出,只告诉他:“我希望,你遵从内心的想法。”又皱眉:“但我知道,你内心强大,这些小事完全不会影响你的情绪。所以你只是故意那样说,为了让我开心。”盛斯遇脸上挂着笑意:“谁说是故意的?我一直在遵从内心。”“真的?”他惊讶,声音也跟着提高。“真的。”“那你真觉得周考潍不好?”“你确实太依赖他。”“我更依赖你,发没发现?”“所以,我才能大度一点,感谢他解救了小时候的你。”何幸笑得更开心:“我好爱你,你也好爱我对不对?!”说完就急着往他身上扑,扑得他后退两步,喜悦冲上大脑,完全忽略有问必答的盛斯遇,并没有回答这一句。或许再过一秒钟就能反应过来的,但他看见一辆车直直朝这边冲过来。灯光刺得睁不开眼,何幸高呼一声:“当心!”如果他是长发,恐怕会被风卷起硬生生撕裂头皮,好在盛斯遇躲避得够快,只剩带着汽油味的风打在脸上。那两个站在不远处的保镖急急忙忙跑到身边,用何幸听不懂的语言说着相同的词汇。看表情应该是抱歉,随后拿起手机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那辆车很快消失在视野中,何幸心有余悸:“他怎么连句对不起都不和我们说啊!”盛斯遇拍了拍他的肩膀:“没吓到吧?”“我没事。”还好他刚刚用力抱住他,看到了他身后的景象,如果是深情蜜意你侬我侬时,哪能注意到那辆车呢。头发的水分已经够多,何幸把头发向后缕,露出饱满光洁的额头,像出水翠竹。上了车突然说:“为什么感觉那辆车是故意的呢?”稀稀疏疏的人群,前后左右都有路可以通行,偏偏车头要对准他们。“想多了,”盛斯遇抓着他的手,“也有可能是喝醉了酒。”这附近都是餐厅,还有街边啤酒。何幸点点头:“也是哦。”--浴室水声轻灵,门推开却沉重。盛斯遇坐在吹风机下,困意来袭,双眼阖上。新抱来的小猫年龄太小,他找了爸爸的羊绒大衣包裹住,用针管慢慢将羊奶推入它口中。大门突然被推开,妈妈惊慌失措跑进来,一把抱起他,他则紧紧把小猫护在怀里。刚跑到门口就被七八个人堵住,一条满是纹身的手用力推向妈妈的头,瞬间将平行的视线拉开距离。小猫摔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叫,被那条纹身手臂掐着脖子提起。“不要!放下它!”“妈妈!”盛斯遇永远无法忘记那只猫满脸鲜血的惨状,和破碎的家具落在地上卷起尘土的喧嚣景象。地狱之火吞噬了一切,人影在火焰中挥舞双臂。……如果不是今夜的铁板烧,盛斯遇已经很多年没有去回忆了。睁开眼,眸色深邃,燃烧的火焰渐渐淡去。他起身,厌恶地看了一眼扔在桌上的耳蜗,拉开抽屉拿出一支雪茄点燃。腰上缠了一双手臂,盛斯遇回头,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何幸扬着一张明媚的笑脸:“你多久洗好的?”盛斯遇盯着他的唇:“刚刚。”一手夹着烟,一手牵着他来到吹风机下:“怎么不吹干头发就跑出来。”何幸光着一双脚,脚趾悠闲地翘:“在这吹干也一样。我没有感冒,是不是说明身体素质良好?”盛斯遇拨弄他的头发,新长出的发根与染黑大同小异,基本看不出不同。“不错,维生素接着吃。”嘴巴一动,两粒还未溶解的维生素出现在舌尖。头发吹干后,迫不及待起身,抓起他的手,凑过去吸了一口雪茄。不到半秒钟就吐出来,吐着舌头皱眉:“这什么啊!一股皮夹克味!”盛斯遇微怔片刻,忍俊不禁道:“你这个形容,让我以后都没办法抽了。”说完就把雪茄放到烟灰缸旁。何幸歪着脑袋看:“不用按灭吗?”“会自己熄。”他说完就走进浴室,何幸跟过去,见他刚挤好牙膏。当然也要跟过去一起,一左一右站在镜前,相同的姿势。时间的齿轮仿佛被人狠狠踢了一脚,此刻不是他们结婚的第一年,而是第十年,或者第二十年。“我喜欢月亮出来后的你。”何幸口中含着牙膏白沫,含糊不清地说。盛斯遇眉梢一抬,看向镜中的他。何幸不急不缓将漱口水吐出:“居家、亲和、不可怕、敢接近。”盛斯遇笑了一声,擦干净脸后又往下巴上涂剃须泡:“我工作的时候,也没见你害怕。”“那是因为太爱你了,”何幸毫不遮掩,“爱能抵御万难。”说着就去拿他的剃须刀,挑起他的下巴,在雪白一片开拓出长方形的肌肤之路。最后为他涂剃须水时,轻轻凑过去吻。柠檬味的清香,不像那些洗面奶或者沐浴露的香精柠檬味,这个味道好像真的有一颗多汁柠檬在自己面前被一片片切开。盛斯遇突然俯身压下,没有触碰他的唇,而是用两腮去蹭他脖子,何幸笑着向后躲,推他的肩膀不用力气:“你干嘛?”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