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你的房子为什么全都是玻璃?都没有墙的。”何幸的小腿隐没在浴缸中, 还带着水珠的双手按在玻璃上,留下雾蒙蒙的手印。偏头看见躺在墙角的耳蜗时才想起,早在之前就被他摘下来, 又被自己不小心拨到了地上。何幸刚要转身, 肩膀被他按住, 半张脸被迫贴在玻璃上。掌心如同火烧, 温度渗入皮肤,玻璃又发凉,一冷一热前后夹击, 说不出来的滋味。何幸盯着窗外那棵孤零零的树干, 静静听着声音。拆开、戴上…………听着戴的声音已经结束了,他怎么还没有动静?何幸抿了抿唇,动了动脚腕,主动分开。等了几秒钟,肩膀上的手突然放下, 他迟疑地转头——“啊……!”上半身就这么猝不及防地贴在冰冷的玻璃上, 一阵酥麻似通电的感觉从尾骨一路蔓延到天灵盖。他是故意的。故意等他回头,再故意……坏死了!盛斯遇握着他的腰专心地撞,呼吸沉重又凌乱。何幸全身湿漉漉, 手掌也滑, 扶不住玻璃,只能靠肩膀支撑着自己不倒下。“没,没力气了……”马上就要承受不住, 终于等到他将自己提起,按照惯例应该要把他翻过来。何幸捧着他的脸:“我没力气了。”“趴在墙上还没力气?”“我……”不等他说完就抬起他的双臂, 搭在他宽阔的肩膀上。继续。“我要摔倒了……”何幸的膝盖忍不住弯曲,话音刚落, 就抑制不住朝另一边栽。腰间拦了支手臂将他固定住,轻轻一提,整个人悬空。大脑里好像有什么炸裂开,他窥见了天堂,下一秒又跌入地狱,忍不住翻白眼。眼前浮现出白光时,紧紧缠绕在他的肩膀的双臂被解开,又恢复了最开始的站位,让他自己撑着墙壁站立。何幸想跟他拥抱,可又不能360度扭转身体,只能一遍一遍用指甲在光滑的玻璃上滑动,若玻璃真有个缺口,恐怕会被他扣掉茬。心尖似乎有无数羽毛划过,抓不到挠不到,难受极了。想要放弃,但还是硬生生扛下。“抱抱……”“抱抱我……盛斯遇,求求你,抱抱我……”等他颤抖着迎接撞击在背后比手语后,才被他抱起。欢爱过后的拥抱最踏实,现在他不介意自己心跳的节奏被他发现,只怕他发现不了。湿淋淋地被他从浴缸中抱出来,擦得干干净净回到卧室。何幸坐侧在他怀中,紧紧抱着他,声音闷闷的:“所以你跟我结婚,并不是因为想要个已婚身份。”“嗯。”“那周考潍打架烧了包厢……?”“巧合,与我无关。”盛斯遇沉声,“后来才是我。”何幸鼻子一酸,问他:“你恨我吗?”刚问出这句话就忙不迭堵住他的嘴。手掌紧紧扣着,含雾的眸子盯着他,不让他讲话,因为怕听到自己不想听见的答案。何幸解释:“可是我很听话。”盛斯遇把他的手攥在手里,拍他的背。“不累吗?睡吧。”他摇头:“他……今天和我说了很多你的坏话,还说你一定是在骗我,说你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好,但都被我否认了。”“他还说要带我走,我没同意。小时候他就不要我,看我受委屈也不救我,现在又怎么可能对我好?”一切都逃不出盛斯遇的预料,哪怕已经累到睁不开眼,也要强撑着把一切都告诉他,以此来表明忠心。何幸说了很多,看向他的耳朵。小心翼翼把手附上他的耳朵,轻轻地揉:“疼吗?”“你应该能看出来吧,”何幸说,“我从来没嫌弃你听不见声音,从来都没有过。”第一次见到他,是在聋哑学校里。他都不嫌弃那群孩子们,怎么会嫌弃盛斯遇呢?“我努力学习手语,除了因为那里给的工资很多之外,还有那些孩子们很懂事。我对孩子们是喜欢,对你是心疼。”何幸凑上去亲吻他的耳朵,轻轻咬住他的耳垂,牙齿厮磨。就像当初那只刚长出乳牙的小猫一样,除了喜欢啃他的手指之外,最喜欢趴在他肩膀上啃他的耳朵。何幸捧着他的脸:“你看,我们俩多合适呀,我学手语刚好派上用场,就好像是为了遇见你。”盛斯遇以前不理解为什么何幸如此单纯,对他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加以百分百的信任。在这一刻懂了。他想,就算何幸假装爱他,他也心甘情愿沉溺在这场骗局里。--何幸没想到升职加薪的代价是要陪领导出差。当脚下踩着西城的地界时,依然觉得时间奇妙,早上才和盛斯遇吻别,两个小时之后就已经离他这么远了。就如同盛斯遇说的那样,向天野的确是新手,开会时甚至带了个专业的谈判官,全程不需要他开口说一句话,只能谈判官点头,他垂眸签字,工作结束。走出办公楼就问他:“想吃点什么?”“我什么都可以的,”何幸说,“不挑食。”“那带你去吃日料。”西城天气早在一月之前就回温,何幸把向天野摘下来的手套揣进口袋里。终于熬过了48小时,见到了盛斯遇的车。飞奔过去却发现来的人是张肆。何幸扬着下巴朝后座看:“他呢?”“大哥有事,让我来接你。”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