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觉远话音刚落,来不及反应,黄得功一步欺身上前,下一刻,刀子已经夹在了李觉远的脖子上。“再敢乱动一下,本官现在就把你的脑袋砍下来!”李觉远面色一怔:“你大胆!我是山海关游击将军,你敢在这里造次!”黄得功一把将他擒住道:“老子管你是谁,你敢卖军粮给建奴,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跟老子回去见天子!”众人见李觉远被抓,都面色大惊。张德正心思急转,不能因为李觉远,然后自己跟着一起死,反正都暴露了,一不做二不休!他道:“大胆贼人,敢拿李将军性命要挟我们,儿郎们,杀了他们!”李觉远心中真是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这逼现在明显是要自保啊。“张德正,你大胆!本将待你不薄!”“李将军,朝廷会表彰你的!”李觉远怒道:“别他妈的的别过来!谁敢乱动老子弄死谁!”不得不说李觉远还是很有威信的,他连忙小声对黄得功道:“大人,您看要不这样,我给您十万两现银,买我这颗项上人头。”“这话你还是跟天子去说吧!”黄得功抓着李觉远就要走。张德正像是要发疯了一样:“千万不能放他们跑了!”虽然不敢贸然进攻,但将去路还是围得水泄不通的。一时间,宪兵们也出不去,就这样对峙。赵率教本来在检阅边防,听说城楼下发生了这种事,连忙带着人飞奔而回。到的时候,见到这样的场景,顿时脸色都青了。众人一见赵率教来了,才让开一条路。赵率教见到黄得功,微微一惊:“阁下这是?”他并未见过黄得功,自然是不认识的。“你是何人?”一边的张德正连忙抢过话来:“赵帅,此人是建奴冒充,擅自闯入,还胁迫了李将军!”“你就是赵率教?”黄得功道,“很好,本官乃是宪兵司指挥使黄得功,携天子圣谕前来拿人!”“拿谁?”“李觉远!”“凭什么?”赵率教面色铁青,“现在前线大战,袁巡抚与辽东将士正困守广宁,朝廷现在要寒人心,不怕影响战局!”“大胆!赵率教,你麾下李觉远私卖粮草给建奴,一个半月前,朝廷的十几万石粮食,十有八九被他卖走了,袁巡抚的广宁现在已经快要断粮!你身为总兵,浑然不知,还敢质疑朝廷!”他此话一出,赵率教神色大惊,顿时目光愤怒盯着李觉远:“可有此事?”“末将是冤枉的!”“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黄得功冷笑道,“赵总兵,你自己问问这些人,他们是要把这些粮食送到哪里去?”赵率教阴沉着一张脸,冷声道:“张德正,说!”“大人,卑职是冤枉……冤枉……”张德正额头冷汗如瀑,已经吓得是语无伦次了,“都是李觉远干的,都是李觉远,卑职只是奉命行事!”赵率教气得三两步走过去一巴掌抽在张德正脸上,抽得他半边脸都肿起来了。“你们胆子也太大了!”黄得功道:“既然如此,这两个人都押回京师!”赵率教沉声道:“黄大人请自便!”黄得功将人带走之后,山海关众将心中多有不服,突然来了一个宪兵司对边军指手画脚,他们当然不服。而黄得功心中也是觉得这些边军竟然已经跋扈腐烂到这般地步,他赵率教也算是大明朝的名将,麾下竟然也有人私自走私军粮。第三天,李觉远和张德正两人都被投入了宪兵司的监狱里。宪兵司的人大多数都是锦衣卫调过去的,你说他们审犯人是不是专家?他们说第一,没人敢说第二。很快,一份份供书就摆在了皇帝的御案前。崇祯仔仔细细看完,怒拍桌案:“岂有此理!岂有此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王承恩,去把军委会大臣给朕叫来。”“是!”王承恩立刻出去,不多时,孙承宗、李邦华、阎鸣泰、黄得功、张维贤等人全部来了。“臣等参见陛下!”崇祯将那份供书递过去,王承恩先给张维贤看,张维贤看完,眼珠子都差点凸出来。其他人传阅看完,深吸了一口凉气。尤其是阎鸣泰,他出列,跪在地上,颤抖道:“陛下,臣有罪。”崇祯也不做声,就让阎鸣泰跪着。但其实这件事要怪也怪不到阎鸣泰头上,如果一定要责怪,吏部、兵科、都察院的责任更大。一个人事部门,两个检察部门,居然都没有揪出来。这问题又回到了开封知府与吏部勾结的问题上了,也是人事和检察出了问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