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论体力,两人互有胜负,都是警校耐力负重比赛的佼佼者,难分高下,但论技巧,松田阵平从小练习拳击,显然要更胜一筹,拳拳到肉,从不含糊。但他也并不输多少,不守只攻,反而隐有略占上风之意。谁都没有先停下来的打算。此刻的诸伏景光,在其余警校生眼里相当陌生。他们都是二十岁左右进来的学校,正是血气方刚逞凶好斗的年龄,但诸伏景光一向都是他们之中的异类。他和善温柔,说话总是顾及别人感受,就连对战练习也一样也点到即止。但现在完全不同。众人紧张之余又后怕,以前都是手下留情了吗……?“倒是小看你了,”松田阵平冷淡地说,“你的身手很不错,让人刮目相看——只是还不够看。”“够不够看你很快就会知道了。”诸伏景光平静地回击,“可能是不够,不过对付你,我想可能绰绰有余。”他不是爱嘴上挑衅的个性,但现在却轻而易举被勾起怒火。松田阵平略一侧头,避开他挥过来的拳头,嗤笑了声,“是吗?那就试试看吧。”他们再次纠打到一处,动作快到肉眼几乎只能捕捉到残影。紧密关注战况的降谷零皱了皱眉,他看得很清楚,景光完全放弃了闪避,宁可硬碰硬地用身体接下对方的拳头也要攻击到敌手,简直像豁了出去。……他疯了吗?松田阵平也已经打出了真火,出手更狠,招招凛冽,诸伏景光判定一击失效后立刻侧身,但还是被拳风扫到,身前的领口滑开些许,教官见势及时走到场上隔开两人叫停。降谷零也适时插-入,“景光,你的手机响了。”至少让他们暂停下来。诸伏景光抹掉嘴角的血丝,平息了一下状态,往旁走开几步才按下接听。虽然没有着意去听内容,但降谷零还是隐隐约约听见了“记得吃早饭”、“头还痛不痛”之类的问句。这是已经撬墙角成功了?他看看松田阵平,莫名心虚地别过头。电话那边的妹妹突然想起今天是工作日:“哇,对不起!你现在是不是正在上课啊?”“没有,”他说,“普通的对练,可以接电话。”妹妹:“那就好……”她松了口气,又忽然想起:“那你有没有受伤啊?”刚交手的对手正站在不远处看着他,诸伏景光缓缓勾起唇角,又不免牵扯到伤口,轻嘶了一声,果然惹起妹妹的注意,担心地问了好几句。“一点小伤。”诸伏景光顿了顿,对上他的视线,轻言细语,“但是,听到小莲衣的关心后就完全不疼了。”气氛在不知觉中又变得剑拔弩张。围上来的人不着痕迹地分开两人,检查身上的伤。虽然他们也算是及时收手,但分别都挂了彩,看上去显得有些狼狈。诸伏景光伤得要更重一点,连上衣的领子都划破了。其他人纷纷担心地围拢过来看,他想起什么立马想伸手挡住,却还是被热心的同学包围。他虽然不弱可也难敌多人,最后领子被扯开,露出赤-裸的胸膛。肩膀偏下微凸的部分有个牙印,虽然已经淡化不少,但还是能辨认出痕迹。没看过猪跑,但猪肉总吃过。一群警校孤狼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没想到诸伏战况这么激烈……”“刚才的电话也是牙印主人打来的吧?该死的现充!可恶……”同期生有的说酸话,有的说荤话,总体来说都表达了祝福。诸伏景光:“……”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无奈地笑了笑,这在旁人眼里就成了默认。降谷零有些惊悚。不可能,他强迫自己冷静,绝对不可能。说不定刚好只是两个同名同姓的女性……不行,编不下去了。都发展到这个地步,实在无法再欺骗自己,但他坚信景光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一定有别的原因。他心头忽然一动,转过头去。站在一边的松田阵平默然不语。……难道已经分手了?看他这些日子的情绪躁动,这个推理不无可能。教官宣布:“获胜者是,松田阵平。”没有人质疑结果,虽然诸伏景光今天表现亮眼,但相较之下还是稍逊一筹,毕竟松田阵平是可以和以全A成绩进入警校的降谷零相提并论的角色。不料获胜者只是看了这边一眼,然后转头就走。其余人不解地看着他离开。说不出来,那一刻他的表情似乎很……压抑。赢了为什么不高兴?***开启新生活的第一步是剪头发,妹妹剪掉了快及腰的长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