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语止住了。想到云雀恭弥之前独辟蹊径的“因为建了神社所以他过年不必参拜”思路,近朝颜将自己说到一半的话进行一个大转弯:“或者是对当下现状的歌颂。”“比如?”云雀恭弥慢条斯理地松开拢着右手衣袖的动作,单手按在桌案上,倾身来看她。比如“春回大地百花艳,节至人间万象新”之类的对联?与他漂亮的灰蓝色凤眸相对,近朝颜突然被一个缺德想法支配了大脑,不自觉舔了下唇,笑着举例,“比如我们家的对联可以是这样的——”“上联:啾啾啾啾啾。”“下联:汪汪汪汪汪。”云豆是小肥啾,小卷的声音也是啾。这对联多么生动形象。云雀恭弥略微扬了下眉头,“但我们家没有……”末尾的“狗”字还未出口,他敏锐察觉到近朝颜自从说完这个对联之后就一直在盯着他看。“……?”被注视的男人心领神会地明白了她要表达的意思,唇角略有些危险地弯起,凛然的凤眸微微一眯,登时抬手去抓她——却被早有准备的小松鼠灵活地往后一跳,让他抓了个空。近朝颜看了看他落空的手掌,又用眼神示意他跟自己之间空出的距离,略有些调皮地用得意语气炫耀:“你抓不着呢。”云雀恭弥冷哼一声,原本撑在桌上的掌心略一用力,轻而易举地翻过桌案,眨眼就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右手手腕上的彭格列手环闪过云属性的紫色光芒,陡然出现几个球状刺猬将女人的退路方向全部封住。近朝颜:“?”大狼狗好整以暇地冲小松鼠微微一笑,“不是说我抓不到?猜猜看,我抓到你要用多长时间。”小松鼠:“……”-书房里先是经历一阵碰撞的动静,末了却化作气喘吁吁、听来让人面色赤红的求饶声。“老公,别、别咬……唔!”“我我我错了qaq……好痛……”因为缺德对联点子与嚣张的挑衅,近朝颜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再回到桌案后时,已经是被对方禁锢在怀里的状态了。她长发与青衫同样凌乱,被云雀恭弥抱在怀里,淡蓝色的头发落在他臂弯上,挣扎着要系自己的衣领,素白指尖逡巡着摸到后颈的牙印,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从她的动静里听出痛意,男人垂眸看了她一眼,见到她天鹅颈上被烙下的痕迹,犹如被人一口咬过的春桃,不知怎么想的,又抬手去帮她揉疼痛处。只那力道漫不经心、没轻没重的,让近朝颜觉得自己仿佛受到二次伤害,不情愿地将他掌心扒拉开时,并不知后颈处的红已经像家里庭院枝头的红梅,从一处开很快变作处处开。潋滟春色深深浅浅漫开,让那枚留下的牙印更显涩情。“……不要揉。”她语调软侬,嘟囔了几句痛,却没觉出身后抱着她的人有几分心疼,反而感觉到他的呼吸节奏稍微变了变。熟知彼此的本能叫嚣着危险,近朝颜立即循着书桌上的纸墨香,出声转移他的注意力:“除了要贴大门,对联还要贴每个房间,你写得不够诶——”“对了,还要写‘福’字哦。”云雀恭弥果然分出几分注意力在她的话上:“嗯?”小松鼠立即拿起他刚用过的那只毛笔,蘸了蘸墨,在空白的四方红纸上,循着之前写汉字的习惯,一笔一画地写了个福字。然后她自顾自地看了会儿,极有自知之明地点评:“我这字虽然不丑,但也不好看。”于是她立即回过脑袋,望着抱自己的人,“要不还是你来写?”云雀恭弥的书法就挺字如其人的,乍看清秀隽丽,实则弯折竖划里都是银钩铁画的气势,最后再一看具体内容“唯我独尊”,只短短四个字,从好看的外形到那不羁的灵魂,都展现得清清楚楚。听见她的话,男人抬起右手,却并非接过她横递过来的毛笔,而是将毛笔连同她的手背一起握住,温热的、带着薄茧的掌心覆盖上来,差点让女人惊得将笔丢弃。“别动。”他清越声线如冬日冷泉刚被添入热炉,流入她耳中,本质冷冽,却又因温柔而给人错觉般的暖意。翡翠色的毛笔笔身自他们掌中露出一大截,雪白的笔绒蘸上含名贵药材香味的黑墨,鲜艳喜庆的红纸上,她如习字初学者,被他带着,在他的温度里,点、横折、竖……山川风月,春夏秋冬。对年景的美好寓意尽入这个“福”字中。第131章黄历慢慢翻到年三十这天。近朝颜大早上就去到彭格列的基地, 将前两天就提前处理过的,或腌或风干的食材按照同朋友们商定的程序,分批次处理, 因为菜式过于繁杂,并且根据荤素和新鲜程度排好了先后顺序, 厨房里甚至为此打印出了一份长长的表格贴出来,其中细细划分了每个人在每个时间段的分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