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路清安这次破起阵来,速度非常地快。毕竟,同一类型的题目,做三遍,就算换了已知条件,也会效率很高。不消一刻,阵就即将破了。路清安停下手里的动作,四周张望了一圈,确认周围没有什么人再来打乱阵法以后,终于,吐出一口气,带着自信的微笑用扇子写下最后一笔。这一笔刚刚落下,就像拧动了构造繁复的机械机关,整个天地都开始晃动。“轰隆隆……”顷刻间,整个世界就像被推倒的沙堆一般缓缓垮塌,路清安脚下的岩石簌簌下落,两边陡峭的崖壁也往下飞速倾倒,碎石如雨点般砸下来。所有的一切,不可控地落向无底深渊。路清安不可置信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喃喃自语:“不可能,明明已经破阵了啊!”祁然牢牢抱紧处于震惊和茫然中的路清安,另一只手抓住羲和伞的伞柄。“怎么可能呢?”路清安还沉浸在破阵失败的打击中,先前有多自信,现在就有多打脸。“笨蛋,抓紧了。”伞柄飞转,像一个旋转的螺旋桨,虽然不能往上飞,却可以维持在原来的高度,暂时摆脱了落入深渊的命运。“啊啊啊啊啊啊啊!”一连串杀猪般的嚎叫从遥远的上方传来,很快声音越来越大,似乎落到他们身边。四周都是烟尘,如置沙暴中心。路清安听音辩位,展开骨扇,倏然招出一道符文绳奔着声音的方位飞去。眨眼功夫,符文绳飞了回来,带回一个惊恐万分的小胖子。“我的天,你们干了什么?幻境怎么塌了?你到底会不会破阵啊?”路清安被戳到痛处,恶狠狠道:“再说?就把你扔下去。”说话间,食神感觉腰间绑着的符文绳松了些许,吓得哇哇大叫,连连告饶:“姑奶奶,我错了!”路清安叹气:“此刻若是有座飞舟就好了!”祁然看了一眼怀中的路清安,她的双手紧紧环抱住他的腰身。柔软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清晰地传来,让人无法不去在意。清甜的发香钻入鼻尖,毛茸茸地碎发在风中不断撩着他的下巴。一下,一下……不知是谁的心弦也被轻轻拨动……她好似对归元剑宗的印象很深,祁然转移自己的注意力,问道:“你喜欢飞舟?”“我就是那么一说,那东西太豪气了。我也没有用不着。”“你若喜欢……”祁然迟疑着开口。“呛”祁然话未说完,腰间的长剑被路清安拔了出来。路清安:“这是你的本命剑吗?”祁然怔了怔,答道:“我不是剑修,没有本命剑。”路清安:“那将剑便借我一用吧。”说完,路清安用力将长剑掷了出去。长剑向前急飞,陡然撞上什么无形东西,径直.插了进去。“咔咔咔……”巨大破裂声不断扩散……路清安咬破自己手指,抹在骨扇上,密密麻麻的金字符文飞向长剑所在之处,附着在裂痕之间,洋洋洒洒极其壮观。金字闪烁,颜色逐渐变深,竟然显血红的色泽。“这法阵看起来怎么这么眼熟啊?”食神好奇地问道。“废话,你都看了两遍了,能不熟吗?”路清安口腔中满是铁锈般的血腥味。食神这才反应过来,眼睛瞪得跟他的脑袋一样圆,“这是十方杀境的守护阵?”路清安用手背抹掉嘴角溢出的血液,“既然有人要毁灭这个幻境,要拆了地基,我就偏要给他再加几面承重墙,把这房子重建支撑起来……”说到这里,路清安忍不住咳出一口血来。一颗糖球被塞入路清安的嘴里,浓郁的奶香在唇齿间化开,冲淡了血腥味。路清安难以置信地凝视祁然,“你什么时候买的糖?”这是路清安拉着祁然在夷临城逛街时买的糖,后来全部送给了比肩,她一直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再回到夷临城去买。没想到,祁然居然会有。路清安怎么也回想不起来,他是什么时候买的呢?祁然不说话,耳尖隐隐泛红。幻境中所有的一切都化为微尘,漂浮在空中。“喂,现在不是亲亲我我的时候!”食神看他们两人居然喂糖撒起狗粮来,“我们再不出去,说不定也会变成土的!”“闭嘴!”“闭嘴。”路清安和祁然同时开口。食神撇撇嘴,连骂人都这么有默契,只有他这个单身狗受伤的世界达成!路清安休息了这么片刻,体内的灵气又恢复了些许。她嚼碎糖果,合着口中的血一起吞了下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