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峣境听得津津有味,末了长吁短叹道:“想不到弁袭君竟然是这样的弁袭君,这出爱恨情仇啊……血中带泪,悲中含杀,比话本精彩多了。”“当年看半花容与潇潇的闹热之时,也未见你如此感慨。”“耶,好友你不懂,半花容的意图太过外露了,哪里比得上弁袭君的无言之苦,无声之泪?总而言之,后者更符合吾之审美。”“是吗?哈……”乌兰狄月顿了顿:“总之,说服弁袭君吾有九成的把握,好友你要抓紧时间,速速进行。”“放心吧。”玉峣境已一扫颓废,神采奕奕: “不过话说回头,神思可真是难得的宝物,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实在引动吾之兴趣了。”见他一副“无我不探之秘无我不八之卦”的表情,乌兰狄月很上道地挥了挥手:“好友炼化之术神乎其技,确实应该思考怎样将此神物实体化。听它讲故事,是要比转述来得更直接。”玉峣境两眼一亮:“哎呀,好主意!稍后吾去找看看有无合适的材料……好友,还是你懂吾。这趟浑水吾掺和得有价值,看来鬼生有望增添乐趣了。”旁听待命的念姬默默退开三步,心下腹诽两万字。所以说么,苦境先天人啊……良心、节操什么的,都不存在的。白雪飘飞,天地静谧。飒飒冷风之中,失意的人影彷徨而行,不知前路何方,举目四望,天地尽是一片苍凉。“这样冰冷的人世,弁袭君要如何面对?祸风行啊——!!!”蹒跚的身影终于跪落雪地,痛苦的悲嚎逐渐转为哽咽。迷蒙风雪中,白衣红纱如鬼如魅,翩然而至。“弁袭君对祸风行的情义,真是深刻得令人感动。”弁袭君霍然抬头,辨认来人身份。“白衣红纱,以银驼为骑……你是乌兰狄月!”察觉他的戒备与敌意,乌兰狄月不以为意,自嘲般戏谑道:“看来天葬十三刀鳌首之意志,贯彻得十分坚定,十三刀无一例外皆清楚吾之特征与名讳。就不知地擘是否也将吾视为必杀目标?”“或许该问阁下现身于此,又是基于何种目的?”“为你之故友唯一的生机啊。”“嗯?”弁袭君孔雀眼一凝,既惊疑又有几分忌惮及难抑的怒火:“唯一的生机?莫夸口才是!”——他尚在等待大宗师的消息,这女子如何知晓他有意复活祸风行?话语甫落,乌兰狄月手中蓦然现出一粒青色晶体,通透莹润,散发的光芒流转着无限熟悉。弁袭君怔怔盯着那片光芒,瞬间丧失了所有判断力。乌兰狄月好心地没有收回魂晶,大大方方让他看,红唇开阖间已开始施展套路:“让吾猜猜看,大宗师是如何与你协议?取回血泪之眼?使用元生造化球?”“你……怎会……”“哈,弁袭君呀弁袭君,‘关心则乱’其言非虚。你认为以大宗师为人,有可能会允许祸风行复活,再向他讨回四奇观血债吗?”“吾会保证祸风行放弃寻仇……”“那么换一个问题,你所认识的祸风行,会放过大宗师?”“这……!”“与其相信与祸风行毫无和平共处可能性的大宗师,不如选择与吾合作。”逆海崇帆前地擘到底没那么容易被套路,一针见血指出关键:“但相较于大宗师,你的行为与目的,更加可疑!”“但祸风行的魂晶确实在吾手上,吾亦确实有能力让你达成目的——这不就是合作的基础吗?”乌兰狄月轻笑一声,手一扬将魂晶抛出,弁袭君眼疾手快接住青色魂晶,熟悉的波动在手心漾开,他终于迟疑了:“嗯……你要吾做什么?”“魂晶只能保证祸风行魂魄不散,但亡者终有归处,现在急需蕴养魂魄的宝物。”“何物?”“这个问题,要问你家鳌首了。”“哈……你欲借故让吾为你引荐鳌首?”“更正一下,不是为吾引荐,是为你解忧。”乌兰狄月满口恳切。弁袭君也是忽悠过千万人的人中之龙,分明从她眼神中看出了搞风搞雨的恶劣。虽然不清楚鳌首是如何与她结怨,但能下令诛杀,想来仇怨不浅。不过既然是为了祸风行……“此事吾可应你。”“再次更正,此事是为你个人利益,吾之要求,是请你顺便带上吾与大宗师一同前往蓝峰十二涛,与鳌首共谋合作。”弁袭君:“……”……言下之意,这是两个都要搞么?远在元宗六象的式洞机突然打了个冷颤,让他第一时间下意识地看向了自家师姐。察觉到师弟的视线,赋影然停止战术解说,抬头问道:“道磐对吾的计划还有什么补充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