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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应不到神思存在,阎王心内疑窦骤生,自逃出森狱以来,感觉计划已逐步偏离原本布局,或许是该改变策略……如今玄同随行,暂可保安全,他想到此便长叹一声:“堂堂森狱之主,被妻子与臣子背叛……想不到伸出援手者,却是无心政局的你。”玄同一副就事论事的神情:“你之安全,吾有责任。”“哈,若你其他兄弟有这份心,局势也不至如此。”玄同不置可否:“若十八弟还在,亦不会对此置之不理。”“玄嚣……哎!”阎王自认为演技爆棚地一手捧心:“他之死,令吾意外,更令吾痛心。”玄同忽然又生出一丝说不明的疑虑不快:“他只是失踪,何以肯定他已死?”“元神兽已亡,性命难保。”玄同闻言,不再追问:“调息已毕,吾送你与非非想和两位先知汇合。”“然后呢?你又要离开?”阎王活生生把自己演得像个惨遭妻儿抛弃的老父亲:“难道你不愿助吾回转森狱,稳定局势?”“吾没兴趣。”“嗯……”阎王百般表演,奈何玄同不接招,只得消停,正色沉吟:“非非想等人自身难保,而吾,亦不能坐以待毙。”“你准备去哪里?”见阎王起身往惜别峰最高处而行,玄同发问。阎王身上暂时再现森狱之主的气度:“履行约定——虽是与虎谋皮,但能换取一时生机。”随即,他强催元功,运化恶相,口念咒诀,将萧山黑月朝着论剑海方向推近。“那迦黑月,遣吾奈落,婆娑沉沦,于焉吾令——”受妖咒推动,黑月渐渐迁移,缓缓挪往论剑海方向,其所经之处,大地同受极封冰冻,凝成一片银冰死境。就在此时,阎王力竭,内元反噬,身形摇摇欲坠;玄同见状,上前以自身内力相助。得到玄同支持,阎王抓住时机,一鼓作气将黑月移至论剑海上空,随后吐血倒下。“……何不自行返回森狱?”玄同接住他,语调透露一丝不解:“你若归位,一切复原。”——在他看来,森狱王脉不会真正膺服黑后,只待阎王回归,自会得到其他皇子拱卫,光复王权。“咳咳……你,仍是如此单纯,殊不知,一切……都回不去了。”阎王轻轻推开玄同,通过这个儿子方才举动,他便知他仍然在乎亲情,遂又演了起来,此刻倔强之中犹似有一分委屈:“王者的路,吾走得累了。帮吾最后一个忙……”随遇有一个秘密。师尊亡故之后没多久,大师兄也入魔,甚至还加入了森狱与魔共舞,导致门内对他反感至极,若非道魁央千澈和倦收天力保,恐怕已被道真除名。二师兄为护他周全,暗中将他送到舅父符去病隐居之处,让他乖乖在此生活,待风波平息再将他接回。随遇从来是个乖巧听话的孩子,不愿给师兄增加烦恼,乖乖接受了安排,与舅父定居在小镇一处院落中,上午到学堂读书,放学后安抚照料智力有缺陷的舅父,闲暇之余还要研习师尊生前给自己划定的道门典籍,以普通孩童标准来看,甚是辛苦。不过随遇天资聪颖,森狱王脉体质也是上佳,应对自如。不料就在日前,他放学回家,没看见外出拾柴的舅父,正感觉奇怪,发现舅父房门紧闭,便推门而入,却见床上躺着一个人,舅父正蹲在床前抓耳挠腮。听见推门声,符去病吓了一跳,见是随遇,更显着急,冲到他面前咿咿呜呜连比带画试图说明事情经过。“河……河里漂来?你从河里捡来一个人?”随遇通过他的比划约略明白了意思,再上前几步却认清床上那人竟是失踪已久的森狱玄嚣太子!“啊?怎么是他?”随遇心乱如麻,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是自己的生父,却也是杀害自己师尊的凶手之一……看出他的复杂情绪,符去病羞愧地两手拍打自己的脑袋,似乎是埋怨自己多管闲事。“别打自己了。”一番纠结过后,随遇拉住符去病不知轻重的双手:“他看起来快要死了,我们去找大夫。”“啊啊……啊……”符去病先是不解,随后又有些激动,想要提醒他留下这个人可能有麻烦,随遇看了看奄奄一息的玄嚣,低声道:“他毕竟是我父亲。”随遇手头有二师兄毂凤鸣留下的银钱,当下也不吝请来附近最好的大夫,大夫看过之后只是摇头:“他内损严重,根治很困难,我给你们开一些温补药方,让他好好休养……哎,以后就听天由命吧。”大夫的说辞让随遇颇感心绪沉重,但他心知玄嚣太子元神兽已死,能够活命已是奇迹,便照方抓药,让舅父每日按时给玄嚣喂药。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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