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除了膜霸榜第一的姚郡外,也起哄祝余“又是第二”,祝余没觉得第二有什么不好,他认为已经足够优秀了。他的好强并不是一定要当第一,他只是要进入到优异的那个行列。他要成绩好也不是一定要拿第一名,想长高也不是非要比艾山还高,以前有人和他说文徵明的字是三流的字,上不了什么台面,他也没有挖空心思去临所谓顶尖的名家,他觉得文徵明足够好了,他喜欢。国庆假期间三校有个联合交流讲座,地点设在附中,高三前五十名参加。当天下了雨,一场秋雨一场寒,雨下得大风刮得更猛,路上行人的伞都被风吹地翻过来,姚郡从A大的地铁站出来,湿淋淋到了附中,鞋都泡了水。姚郡在班上几乎是不处理人际关系的,但好在她们班非常友爱团结,她一进阶梯教室,钟清宁就抬起只手温柔地招呼她,“姚郡,这里。”女孩子们在抱怨今天的雨,“我想让我爸爸把我送进学校的,附中不让进,雨好大。”“我差点被风刮走。”姚郡应和了一句,“我也是。”旁边就响起男生讥讽的笑声,称得上阴阳怪气,“你也是?”姚郡偏头看了那人一眼,收回视线,没有理会。可男生不停,声音大起来,“什么风能把你吹走啊?”姚郡仍然不搭理。她身形体重都算不上瘦,但她全副心思投在学习上,成绩太霸道,也没人会和她说这些。“我问你什么风能把你吹走?龙卷风吗?”姚郡抄起桌上的书就扔在他脸上,男生被打中鼻子,气恼不过,手拍在桌上“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同时,姚郡身后的梁阁和霍青山霍然起身,两个猛高的男孩子居高临下地觑着他,霍青山笑起来,“要打架?”整个阶梯教室三个学校的目光都聚过来。祝余匆匆挤过去,对方是个讼言的男生,和祝余差不多高,戴副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挺白净,祝余问他,“有什么事吗?”男生一副愤懑的样子,也自知失态,撇开视线,眉毛不是眉毛地说,“开个玩笑。”“那有人笑吗?”男生不说话。祝余看着他,又腼腆地笑起来,“有的人走到哪都有人笑,有的人只有‘走了’,大家才会笑。”“你!”男生身边的同学连忙把他拉下来坐着,他们都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就发疯了,刚才拉都拉不住,也觉得他嘴贱又理亏,歉疚地朝这边说,“对不起啊,他突然间狂犬病了,乱咬人,他就是狗,对不起对不起。”男生仍然气哼哼的样子,“干嘛给她道歉!”他瞪姚郡一眼,眼角耷拉下去,极小声嘟哝,“一见我就打我。”姚郡视线在梁阁祝余还有霍青山身上绕了一圈,说,“谢谢。”“没事郡哥,都是我该做的。”祝余急忙说,又殷切地抿着嘴小小笑了下,“我的荣幸。”霍青山笑得打跌,揽着祝余,“你原来是个狗腿子啊?”讲座之后,他们在附中校园里闲逛,广玉兰尽数谢了,附中不如夏天时漂亮,梁阁也问,“那么崇拜她?”还我的荣幸。祝余也有些脸热,“她全校第一。”还从高一进来就一直第一,强悍得不可思议。梁阁眼珠稍稍往上抬,看起来很拽,“我全国第一。”“那我忘记说了。”祝余好笑地说,安抚他,“和你谈恋爱,是我的荣幸。”旁边球场有人叫,“诶,球!”篮球飞快砸过来,梁阁伸手挡了一下,男生追着跑过来,搂住球说了句谢了就要走,又突然停住。应该是个田径生,还穿着田径训练服,腿部肌肉发达,晒得有些黑,盯着他看了半晌,“祝余?”祝余惊疑地看着他。男孩子咧开嘴不拘小节地笑,“不记得我了?我郭耀啊,初中我老跟着傅骧一块玩。”祝余神情霎时消失殆尽。“对了,你知道傅……”祝余生冷地截过去,“不知道。”他现在听到这个名字,除了那股阴冷的恶寒,手上还隐隐有种黏腻腻的温热感。郭耀的视线在梁阁身上悄悄绕了几绕,低头挠后脑勺,“你都不知道,他们家是出事了对吧,他去哪了到底……”梁阁敛起眉,他不喜欢祝余和人说他不知道的事,“谁?”祝余说,“不认识。”又切齿说,“神经病。”他下午回到家,整个人烦躁得要命,今天下了一天雨,林爱贞没出去摆摊,正在家里打扫卫生,他进门时看见林爱贞把卧室里那包东西拖出来了,从搬过来起就没打开过,全是他爸的东西。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