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盆山茶花的确换了地方,却是放在院门口不远处,拿一只花几搁在下面。好在上面大部分花都还在,应是只有骆晋雪摘了那一朵花。他进屋,薛宜宁便放下手上的针线活,亲自给他倒茶。骆晋云没说骆晋雪摘花的事,只问:“为何将那盆花放在那里?”兰花却要放在随时可见的窗台边?薛宜宁看了看院中的山茶花,回道:“山茶花不耐阴,那里阳光好,放在那里,花开得更好。”骆晋云不说话了。所以,兰花喜阴?下次,弄一盆同样喜阴的花吧。见他没说话,薛宜宁想了想,开口道:“今日,母亲也和将军一样说起子息之事,我便向母亲提及,是否要在年底为将军纳一房新人,母亲同意了,让我看着去办。我想在外面细细找找,若有合适的,就替将军接进门,如此,便不至因为我而耽误了子嗣。”骆晋云听完,不由冷笑一下,却又半天没说话。薛宜宁自然能感觉到他不高兴,但不知为什么,也没有马上开口。很久他脸色才又平静下来,看向她缓声道:“就算有了庶子,你也仍要诞下嫡子,你说呢?”薛宜宁微垂下头:“我明白,只是觉得,或许先有了孩子,母亲和将军……”“我不着急。”骆晋云打断她道:“什么纳新人的事先放下,我暂且,只等你的消息。”薛宜宁柔声回道:“但我怕自己身子不行。”骆晋云不在意道:“请大夫调理便是,以及,明日让人将我的起居衣物搬到这里来。”薛宜宁觉得透不过气,隔一会儿才回:“好。”夜间秋风起。他又紧紧盯着她,像一只苍鹰盯着猎物。她不愿看他的目光,却被他钳制着下巴不能动弹。一滴汗液落到她身上,她一下一下呼吸,仿佛溺水。第53章结束后, 浴房已传来丫鬟倒水的声音,她又自床畔起身,却被他拉住手腕。“你这样, 更不易怀孕。”他说。语气里带着冷硬, 似乎是责备,但只有他明白,他是积怨已深。薛宜宁低声道:“身上有汗, 会睡不着……”“习惯了就能睡着。”他说。她没回话,拿被子拢住自己光祼的身躯。两人彼此沉默许久, 似乎相互对峙, 他问道:“还是说, 你其实并不想怀孕?”薛宜宁脸上猛然一白。她曾说过, 她不想怀孕,怕自己被孩子拖累, 然后就真的一辈子困在了这里。后来, 她死心了, 接受自己一辈子都会在这里。可是她, 还没准备好做母亲。“没有……”她轻轻回答,重新躺下来。却躺得不踏实,不放松, 整个人都紧绷着,似乎只有一半的身躯与床褥贴合。他伸出胳膊, 将她抱住, 让她的脸贴靠在自己胸前。他身上的汗更多,此时也未干透。薛宜宁闭上眼。骆晋云却是静静看着她。她从不会和他争执, 与他相抗。不会像晋雪一样朝他喊, 我就是冥顽不灵, 就是非他不嫁。可是,这样的顺从,更让人难受。他永远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没两天,骆晋云去给老夫人请安,老夫人却也主动提起了给他纳妾的事。“听你媳妇说,你让不纳妾,是有这回事?”老夫人问。骆晋云:“嗯。”老夫人不解道:“为什么?又不要你操心,我们给你办就行了。”骆晋云抬眼道:“以前父亲纳了许多妾么?”老夫人皱眉道:“说的什么话,他当然没有。”骆晋云问:“那怎么您现在这么想给我纳妾?”“你……”老夫人被他噎住,半天才带着怒气道:“我想给你纳妾怎么了?第一,你爹那是个什么身份,你又是个什么身份?就他那点钱,哪里够他纳妾?你不同,你现在是大将军;第二,你爹二十就有了你,你看看你现在多大年纪了,孩子呢?”骆晋云回道:“我有钱是我的事,也不一定要拿来纳妾;我和宜宁都还年轻,又不是不能生了,不用着急。再说,不是有锁儿和栓儿吗,母亲若是想孙儿,多看看他们就是了。”“他们是他们,你的是你的。”老夫人叹声,不悦道:“横竖纳妾也不是多大的事,也不影响什么。”骆晋云淡声道:“战事将起,皇上忧心如焚,我这般身份,本该厉兵秣马,枕戈待旦,却在这时候纳妾,皇上该如何想?”他这样一说,老夫人便担心起来,连忙问:“真是这样?”骆晋云问:“若是母亲病重,儿子却在这时候出去游山玩水,母亲心里该如何想?”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