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到底还是低估了月圆之夜的影响力,因熟悉气味而产生的克制,和魔染后杀尽天下人的杀意在眼中交缠,叫敖傅头痛欲裂,痛苦不已。他口中獠牙甚至已经伸出,脸色一半平静,一半狰狞。就在痛苦最极端的时候,敖傅只觉得自己分成了两个人,神识在被撕扯着。猛然间神经仿佛被什么重击,在他闭上眼时,脑海中的弦松开,敖傅只觉得神识一痛。紧接着在冷莲香气的作用下,他的记忆不受控制的倒退回了幼时。敖傅猛地睁开眼。这时连宿只看见这人脸色变化了半天,最后却又睁开了眼。在对方看向自己时,他就平静了呼吸。然而下一秒,出乎意料的是,在短短一柱香的时间里,甚至山洞里的柴火还没熄灭。但是这人的眼神却……变了?不再是不耐烦与暴戾,也不再是看见他就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杀欲。而是一种叫连宿心中一咯噔的眼神。这是……?他心中莫名升起一股诡异的感觉,看着眼前出窍期的黑衣修士“纯净”的眼神,表情变了变。是的,纯净。连宿也没有想到自己能把这个词用在对方身上。但是眼前的黑衣修士看着自己的眼神确实变成了纯然干净的模样。对方比一般人瞳孔略深,此时正直直的盯着他,似乎有些疑惑。来自黑衣修士探究的眼神像是要把他从头到尾研究一遍一样,叫连宿在这种目光下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不知道这人是怎么回事。一个人的眼神也可以伪装吗?怎么忽然之间变成了这样?他心中古怪生疑,只觉得忽然之间情况变的有些奇怪。然而在敖傅视角里,这人发间有只有他生母才有的冷莲发香,熟悉的味道一下子打乱他的神智,硬生生的将他思考的界限模糊。敖傅呼吸着熟悉的气息,像是没有看到不远处连宿警惕的模样一样,在打量完之后,缓缓的靠近他。连宿后退的一直被逼到墙角,角落里坚硬的石头硌在手臂上,摩擦出了一道血丝。他那双漂亮的手上,血痕缓慢变深,红色的血珠顺着手腕落了下来。连宿心中轻啧了声,面上却没有为这伤痕动容,而是将剑挡在了眼前。见退无可退之后,只好叹了口气,冷声道:“不要过来。”因为眼前黑衣修士现在古怪的状态,连宿省掉了前辈两个字,这时候直直的盯着对方,生怕对方在这种奇怪的状态里又再突然发难。冰冷的剑鞘横亘在两人面前,山洞内的柴火幽幽的映照着连宿看不清的面容,敖傅只能看到他瞳孔里跳跃的两团火焰。他目光落在剑鞘上,似乎有些困惑这人手上怎么会有剑。脑海中混沌一片,在血煞的绞伐下连判断的能力都没有,只能凭借着记忆行事。在遭受反噬前敖傅心中想着自己那位生母,禀记不能杀人的事,因此在神识混乱之后,脑海中想的也是这件事。生母,不能杀。几个字在头脑中反复提醒。敖傅停下后忽然猛地捶打自己头部。俊美的半张面容上鲜血淋漓,他打的自己满手鲜血,连宿甚至怀疑他要将自己脑子掏出来。在他看的胆战心惊的目光下。对方抬起头来,呼吸沉重。在死死望着他疑惑了一瞬间之后,像是认定了什么一样,嘶哑开口:“你是……。”连宿以为这人是又清醒了,谁知道他用那双半是干净半是暴戾的目光看着他,却沉声固执道:“你是——娘亲。”--------------------作者有话要说:有生之年第一次被一个男人叫娘亲的直男剑修连宿:我有一句mmp不知道当讲不当讲。第6章娘、娘亲?连宿差点被这称呼叫的愣住。他表情微微怔愣,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人是叫自己……娘亲?青年剑修下意识的抬起眼来,表情茫然。然而刚才叫出声的敖傅却固执的很。“娘亲”“你是、娘亲。”他死死盯着连宿,好像他不承认自己是娘亲就要杀了他一样,眼中挣扎痛苦的神色一闪而逝。连宿下意识的握紧了剑,不知道这人是在耍什么花样。他丝毫看不出来自己有哪里像娘亲的样子,这人只要没眼瞎都不会认错。“我不是什么娘亲。”他皱眉否认。然而这句话像是激怒对方了一样。刚才还稍微平静了些的人,身上杀意再次涌动。“你不是?”“不,你是。”他双目赤红,现在的样子就像是个疯子。连宿心中微微一沉,看对方眼神不像是作假,脑海中这时候忽然闪过一个想法:难道这人是在那血煞的影响下——傻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