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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修景没有来得及脱下身上衣服,只是认真地同导演以及制片一起讨论这段剧情。最终喻修景发现是他的理解和导演想要的效果不太一样,于是花了很长的时间去说服他。导演没有很快下结论,又拉来两个人聊,让喻修景重新去拍了一次。这一次其实已经达到了导演心里的标准,但他忽然理解了喻修景的想法,决定让喻修景按照自己的方式再来一次。这时候喻修景其实已经很疲惫了,但他不觉得。听到导演说可以再来的时候,他心脏咚咚跳着。因为天气炎热,导致喻修景看上去并不是很有精神,这种疲惫正好是需要的,喻修景也知道。所以休息的时候他没有拿冰袋和风扇,而是一直保持这种感觉和状态。深夜的树林,只有月光的照亮。喻修景在小路上跌跌撞撞地跑,喘气声在寂静的林间格外清晰。他眼神空洞,没有焦点地望着前路,手时不时抬起来拨开两侧的树枝。直到听见淙淙流水声,喻修景停下来,双腿颤抖地跪在溪流边,手指扣进泥土。在月光下,喻修景几乎痴迷地把那捧土抓起来,握到鼻边深深地嗅。终于他落下眼泪,像滚落的珠子一样一粒一粒,顺着喻修景脸颊滑下来,过了几十秒,他才开始发出小声的呜咽。这个角色在整部戏中的形象一直比较朴素,因为从小在山里长大,所以皮肤偏黑,是任何人见到都不会觉得好的长相,但唯独这一刻,喻修景灵动的眼神,让所有人都发现这个角色的美。有人说,好的演员,连泪水都是会演戏的,大概喻修景也属于这一种。整个剧组都很安静,徐祁年抱着手站在监视器后面,胸膛里一阵酸涩流淌而过。过去几年,再次看到喻修景现场演戏,他仍然很轻易就被牵动情绪。拍完之后,导演思考了一会儿,说:“这场可以了,今天收工了。”大家都被喻修景的爆发震撼到,现场响起一阵掌声。喻修景鞠了个躬,他刚刚从土地上爬起来,觉得头哭得很晕,抬手脱掉厚重棉衣时都没什么力气。绵绵走过来帮他接衣服,还以为是他累了,提醒说晚上回去泡个澡吧。喻修景很低地嗯了一声,抬腿走了几步,眼前黑了一秒。那一秒钟给喻修景带来太多恐惧,他立在原地不敢动,绵绵一回头见他双眼空洞地望着前方,也吓了一跳,走回来问:“景哥你没事吧?”站在监视器后的人也发现了喻修景的不对,徐祁年皱了下眉正要过去,邬祺已经走了。容悦跟在后面,和徐祁年说:“小景有点贫血。”徐祁年当然知道他贫血,他甚至记得喻修景躺在病床上,告诉他十滴水是什么的场景。喻修景被冲上来的许多人围住,邬祺拉住他的手臂把他扶起来,有人递上来一杯水,绵绵也帮着把他的厚外套脱掉了。徐祁年走上去的时候周围的人都让他,喻修景没什么力气,抬眼正好跟徐祁年对视。他看见徐祁年朝自己伸出手,滚烫而潮湿的重庆夏夜,带他回到许多个和徐祁年一起回家的晚上。“让剧组的医生看看,晚上吃点东西再睡,”徐祁年很耐心地说,“我带你回去。”喻修景说好,其实没发出声音,只有一个口型。徐祁年一只手握住他手臂,另一只手环过他腰,将人从邬祺那里接过来。*作者有话要说:第14章 N.14 怎么办呢?徐祁年。喻修景在酒店洗漱之后躺在床上,医生来看过,确认只是缺少休息,外加天气太热,以及吃得太少,造成贫血。喻修景吃了医生简单给他开的药,觉得头还是很晕,但同时胃里也不舒服。绵绵带上来酒店的粥就走了,徐祁年把那一大碗打开。粥是白菜瘦肉粥,还很烫,一拆开包装就冒出热气。徐祁年从房间里拿了个碗单独分出一些,才递给喻修景。“吃点。”徐祁年在他床边坐下来。喻修景把那只碗接过来,开始吃的时候徐祁年也没有走,只是守着他慢慢吃。两个人都没说话,这个场景让喻修景不合时宜地想到从前徐祁年看着他做作业的时候,他也总是这样一言不发,却默默带给喻修景很多压力。本来喻修景可能吃不完的,但徐祁年看着他他就吃完了。那只空碗徐祁年拿走了,还给他掖了下被子。床头灯亮着,徐祁年低头看他,说:“早点睡。”喻修景没有想到徐祁年会和他说这句话,有点没反应过来,眼睛半睁着,眨了一下,想说好的时候,徐祁年已经转身走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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