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徐祁年当然也会去。周末早晨喻修景去敲了徐祁年的门,他还在换衣服,外套也没穿上就过来给喻修景开门。喻修景背了书包,带着一些学习资料。昨天晚上他和季一南打电话,季一南说他们可以留久一点,一起在李不凡家里写作业。“我马上就好。”徐祁年回了自己房间,喻修景就坐在沙发扶手上等他。很快徐祁年就出来了,一只手拎着书包的一边带子,和喻修景一起往外走,问:“我们坐公交车过去吗?”“嗯,其实也可以骑那个小电驴。”喻修景说。“算了算了,”徐祁年赶紧摆手,“冬天,就是,会有点冷。”“好吧。”其实喻修景觉得小电驴还要方便一些。他们出去坐了公交车,到李不凡家里还要走一段路。因为是高三生,所以他们寒假放的时间很短,两月中旬就开学了。现在重庆的天气还很冷,公交车 里倒还算暖和,下来之后风一吹,喻修景就被冻得缩了缩脖子。“你这么怕冷的吗?”徐祁年看到他动作,问。“有点吧,”喻修景朝徐祁年那边转身,倒着走了几步,“我每次都觉得你穿得好少啊,你们那边应该比重庆冷啊。”“没有,”徐祁年轻笑一声,“我们室内一直有暖气啊,而且重庆的冷……”徐祁年想了想,不知道怎么形容,“反正我觉得重庆更冷。”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很快就走到了小区门口。季一南在那里等他们,高大的身影很显眼。“一哥。”喻修景和季一南打招呼,徐祁年也朝季一南轻轻点了下头。一个寒假没有见到,喻修景觉得季一南精神状态好像不是很好,虽然穿着很厚的衣服,但从脸的轮廓也能看出季一南瘦了不少,眼睛很累,眨眼的速度很慢。“走吧。”季一南偏了下头。“怎么突然就生病了?我觉得李不凡身体挺好的啊。”喻修景说。李不凡以前很喜欢玩极限运动,这些项目对身体素质的要求极高,喻修景知道李不凡平常的锻炼强度很大。“不是、不太是身体方面的病。”季一南带他们走到一栋小别墅前,在小院子里停下来。“小景,”季一南顿了顿,“等下你见到他,不管看到什么,不要表现得太惊讶吧。”喻修景有点懵,“李不凡到底怎么了?”他们还在说话,大门突然被打开了。李不凡身上只穿了睡衣,脚上拖鞋也没有,扒着门探出头来,脸上还有几块油彩。“你们来啦?你都不让我去接他们。”李不凡一边抱怨,一边朝喻修景招手让他进来。喻修景和季一南对视一眼,跟上去了。屋子里开了暖气,并不冷,喻修景在门口就脱了外套,站在他身后的徐祁年帮他接了衣服,和自己的一起放在旁边的沙发上。刚才李不凡说话,喻修景并没有觉得他有什么不对,现在才意识到李不凡的奇怪。他让喻修景进来,此时却好像完全看不见喻修景一样,一个人唱着歌,光脚往楼上跑。他们跟着走上去,李不凡推开一个房间的门,喻修景走在最前面,一进门就站住了。地板上放了很多颜料桶,墙上全是五颜六色的水彩,像是毫无章法泼上去的一样。李不凡在一处空地坐下来,拿起旁边的刷子,朝墙壁上画。“他刚刚从顶楼下来,我去接你们之前他在楼上唱歌。”季一南说完,在李不凡旁边蹲下来,问他:“脚不冷吗?”“不冷,”李不凡笑着摇摇头,“我现在全身都好热啊一哥。”“小景他们来了,我们可以一起去打游戏,好吗?”季一南问。“好啊。”李不凡把刷子往颜料桶里一扔,又站起来,抓着喻修景的手朝外走,还扭头回来对徐祁年说:“走吧我们去玩游戏。”客厅的屏幕连接着游戏手柄,四个人并排坐在地毯上。游戏音效听起来很欢快,李不凡也一直在笑,但喻修景很难过。李不凡生病了。他肩膀垮下去,背靠着茶几,不是很有精神,但只要李不凡偏头和他说话,喻修景都会尽量笑着回应。身边徐祁年很轻地拍了拍他腰,喻修景回不过神,站起来说自己想去一下洗手间。季一南跟着起身,说我带你去,同时给了徐祁年一个眼神。徐祁年很快领会,往李不凡身边坐了一些,和他说:“我以前也玩这个。”两人的声音渐渐小了,喻修景和季一南站在洗手间门口,季一南说:“是躁狂症,目前是轻度的,之前他有过一些可能造成伤害的行为,所以把他带进医院了,寒假他没有怎么跟你说过话,就是因为一直在治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