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陈南乔恍惚的问道。男人直视他，眼眸深邃，“作为另一位当事人，我不应该来吗？”说罢他拉开椅子，坐在陈南乔身旁，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将手搭在陈南乔的椅背上，手指抚了抚他微微颤抖的背，柔声道：“继续吧。”感受到背后的力量，陈南乔定了定心神，目光直视着第一位施暴者。“你叫莫晓东，高一考试的时候，你故意往我身上扔纸条，然后告诉老师我作弊，老师把我赶出了考场。你叫陈红梅，高二上学期，你带着几个女生过来扒我的裤子，说要看看我到底有没有男性生殖器。”陈南乔上下打量了一下女人的装扮，故作好奇的问道：“不知道你老公知不知道，你曾经对一个异性的生殖器如此好奇。”女人涨红了一张脸，不敢反驳，看起来很普通的妇女模样，完全没有在学校时嚣张跋扈的样子。欣赏完她窘迫的表情，陈南乔又继续道：“你叫赵远，高二课间把我拉进洗手间，逼我喝马桶水。我听说你现在在体制内工作？这还真是讽刺，劣迹斑斑的人也配端国家的铁饭碗。”赵远被他讽刺的语气激怒，“你到底想干什么！”陈南乔不紧不慢道：“不干嘛，就是怕你们忘了你们做过的事，我给你们加深一下印象。”“这种事，总不能只有我一个受害人记得吧？”他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有人对他不屑一顾，有人仓皇躲避。熟悉的面孔，早已成为他梦中的恶魔，如今他直视他们，发现他们也不过如此。他们也会害怕，慌乱，也会露出求饶，后悔的表情。陈南乔感觉到自己心态在转变，内心苦笑。怪不得有人说受害者更容易成为施暴者。因为他们的内心更容易从施虐中获得满足，成就感。你看，那个曾经踩着我的头颅的人如今被我踩在脚下，多爽！陈南乔冷下神色，一字一句的说出他们每一个人的恶行，以一种要把今天的场景深刻在他们心底的姿态。说到最后，身边的男人给他递了一杯温水，他接过喝了一口。满意的欣赏他们的表情。愧疚么？后悔么？是不安还是害怕呢？他就像给人定罪的判官，大手一挥定下了他们的结局。陈南乔的眼神狡黠，语气欢快，“周一早八点开庭，吃得下的就留下一起吃个饭，吃不下的我就不强求了。”听完他的话在场的众人都慌了！他们今天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听陈南乔回忆从前的。十年过去了，他们现在有家庭，有孩子，有事业，出现这种事，先不说刑事处罚是重还是轻，一旦被知道了，他们还怎么在家人同事面前做人？赵远站起身，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像是被耍了一般恼羞成怒，“你什么意思？”“你把我们聚在这里不是想以撤诉为理由逼迫我们给你道歉么？”“我们任由你指着鼻子骂了个遍，到头来你跟我说周一开庭？”他深吸了一口气，知道主动权不在他手上，只能又缓下语气。“你要道歉还是要赔偿，我们都可以商量，但你必须要撤诉！”他现在在体制内工作，一旦扯上刑事案件，他这辈子都没指望了！他气势汹汹，陈南乔面上不显，桌下的手已经开始发抖了，谢凛握住他的手缓解他紧张的情绪。“我不接受你们的道歉，也不接受赔偿，法律怎么定的就怎么来，人总要为自己做过的错事付出代价。”说罢他拿起外套，转身就走，“单我已经买过了，希望大家今天这顿饭吃的开心。”赵远被他云淡风轻的态度激的怒火攻心，没忍住冲上来揪住了他的衣领。“妈的，你以为你是谁啊！”“弄丢了老子的工作，老子把你宰了你信不信！”话还没说完，谢凛冷着脸一根一根的掰开了他揪住陈南乔衣领的手。“嘴巴放干净，手也规矩点，不然我不介意让你脸上多点颜色。”他的目光凌厉，带着逼人的威压，气势强横到让人不敢与之直视。甩开他的手，谢凛帮陈南乔正了正衣领，轻声道：“走吧。”第11章 带回家走出饭店，陈南乔有些不自在，“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去咖啡厅的时候碰到刘志宏了。”“哦哦。”“那挺巧。”两人沿着马路走了一段距离，路灯下两人的影子被成长长一条。陈南乔盯着两人时不时撞在一起影子，眼神放空。沉默了不知道多久，谢凛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道：“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陈南乔抬起头，打量着眼前的人。他比十年前高了不少，也白了许多。看起来熟悉又陌生，曾经的青涩模样褪去，如今他的身上是稳重成熟与从容淡然的气质。有什么想说的吗？陈南乔歪着头想了想，有很多啊……想问他最近过的怎么样，有没有交女朋友或者男朋友，一直没回国是打算在国外定居了吗？只是这样想下去，问题就一个一个接踵而来。最后问出口的也不过是一句，“你最近过的还好吗？”谢凛炙热的眼神望着他，“不好。”没有收到意料之中的回复，陈南乔茫然的看着他，“什么？”谢凛直视着他湿润的眼睛，眼神里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我最近过的不好。”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