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文轩调笑着说,都是很漂亮的女孩子们,你可以抬头看看。我摇了摇头,实话实说:“我总感觉这样不太好,还是算了吧。”纪文轩就只是笑,也没有再说什么了。绕过了不知道多少个屏风,我们终于到了目的地。纪文轩预定了一个非常大的包厢,然而只有我们两个人用餐,我们挨着坐了,纪文轩开始点菜,我在他点过四个菜后,就对他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他轻笑着说:“放心吃吧,我们可以吃得完的。”等饭菜上桌之后,我才意识到纪文轩说的这句话的确是真的。他虽然点了很多菜,但每道菜的分量只有一两口,我和纪文轩竟然是分餐吃饭。随着门口服务人员的每一次唱词,我们的面前都会多一道精致的菜肴。这些菜的味道倒是也不错,就是每样只有一两口。我吃了十几盘儿,才勉强感觉到有一点儿饱。这顿饭吃得可谓琳琅满目,等吃完了最后一道甜品,我终于感觉到自己饱了。吃过了饭,我和纪文轩准备离开。好巧不巧,就在离开会所的路上,我们竟然碰到了纪文轩的熟人。准确来说,倒也不是熟人,而是纪文轩曾经的情人。那是一个很漂亮的男孩子,年纪很轻,看起来还有点儿像偶像明星。那男孩儿原本是和一个漂亮的女孩儿边走路边聊天。但他远远地看到了我们,就扭过头和身旁的女孩儿说了几句话,然后大步流星地向我们的方向走近。我反应还算快,立刻问纪文轩:“是你认识的人么?你要见他么?要不要我推你走?”纪文轩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犹豫的神色,过了一会儿,他沉声说:“那是我以前包养过的情人,你希望我直接转身走,还是留下来处理这件事?”我震惊了至少有三秒钟,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我的确知道纪文轩他曾经包养情人,但我没想到他包养的竟然是个男人,更没有想到他会问我的意见。我虽然是他的男保姆,也是他曾经的好兄弟,但我不认为我有立场去帮他在这件事上做一个决定。纪文轩等了一会儿,确定等不到我的答案后,他的手指敲了敲轮椅的扶手,带着歉意说:“抱歉,让你碰到这样的情景。”我低声回他一句:“放心,兄弟,我会把你的隐私保密的。”纪文轩听了这话,一瞬间的表情很奇怪,有一种欲言又止、止又欲言的感觉。最后,他无奈地说了一句:“倒也不用替我保密。”就在我们两人的谈话间,那个漂亮的男孩儿终于走到了我们的面前。近距离来看,他整个人显得怯生生的,不知道是真的害怕,还是演出的恐惧,总之,远没有之前他同那个女孩儿在一起时,那么从容自在。他压低嗓音地说了一句:“纪少爷,好久不见。”因为这一句“少爷”,我作为旁观者差点儿笑出声,幸好我拼命地掐我自己的虎口,这才勉强忍住了笑。纪文轩的脸上的表情淡淡的,看不出什么喜怒哀乐,他近乎平静地问:“什么事?”那男孩儿看起来更加紧张、更加害怕了,连声音都有些发抖了。他低眉顺眼地说:“纪少爷,我只是有些想您。”我不太赞同这句话,如果他真的想纪文轩的话,早就想方设法地见他了,而不是在会所里偶然碰见了,再说一句“想他”。纪文轩的表情也没什么变化,他说:“钱货两讫,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什么需要聊的。”男孩儿像是哭了,声音有些哽咽,他说:“纪少爷,我只是想和你说一声对不起。我当时不应该受那些人的蛊惑,选择离开你的。”纪文轩没有回应他,而是侧过头看向了我。我一脸懵逼地回看他,是真的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这时候看我。我甚至在思考纪文轩是不是想让我帮他把这个男孩儿撵走。但我没干过这种撵人的活儿,我的大脑开始飞速地运转,试图组织好劝说的语言,不要“出师未捷身先死”。但在我开口之前,纪文轩转过了头,不再看我。他对那个男孩说:“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男孩儿有些愕然地抬头,委委屈屈地看着纪文轩。纪文轩笑着说了一句:“没有其他事的话,你可以滚了。”男孩呆滞了几秒钟,然后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伸出手、试图去抓纪文轩的手臂。我早就有所防备,伸手一把抓住了他伸过来的手,又顺手把他另一只手锁住了,扬声说:“你想做什么,他是个病人,你不能碰他。”男孩儿挣扎了一会儿,没有挣脱出我的束缚,像是破罐子破摔了,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他冲纪文轩喊:“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忍笑忍得很努力了,真的,这种荒谬的情节竟然有一天会真实上演,我还是非常震惊的。纪文轩的忍耐终于告罄了。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几分钟后,十几个会所的安保人员赶到了。他们利落地将男孩儿带离了我们的视线范围。-我目送着男孩离开,心里翻滚着八卦的情绪,然后我听纪文轩问我:“有趣么?”“还成。”我实话实说。“想听我的八卦?”“如果你愿意的话。”纪文轩低笑出声:“你是一点也不怕我。”“我怕你干什么,你是我的雇主和兄弟,你对我又那么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