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不度众生,唯有自度。元策睁开眼,看了眼哭眼抹泪的姜稚衣,转向裴雪青:“裴姑娘——”“你居然先哄她!”姜稚衣拿手指着他,气得胸脯一起一伏,浑身打颤,看起来哭得快厥过去了。“我不是。”元策叹着气走上前,拉过姜稚衣的手腕,再次看向裴雪青。不等他开口,裴雪青已经明了般看着他点了点头,低头揩了揩泪,攥着那块非字佩转过身,匆匆出了书房。元策闭了闭眼,面向姜稚衣:“我指天发誓,没做过对不住你的事。”姜稚衣抽着噎仰头看他:“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狡辩什么!发誓也不管用了!”元策拿起那枚衣字佩:“这枚玉佩,你说是你给我的,她说……”“我不听——”姜稚衣牢牢捂上耳朵,“上次就是说着说着给你蒙混过关了,我再也不相信你的鬼话了!”元策扭过头,揉了揉眉心。身后人声泪俱下:“你为什么非要挑今天这个日子让我知道这些糟心事……”“我本来就很不喜欢今天……”“以后每年今天我又要多一些伤心,我是与这日子有什么仇什么怨……”元策脑仁嗡嗡作响,回过头,将人一把竖抱起来,抱上书案:“你先安静一会儿,让我好好想想这事行吗?”姜稚衣一个踉跄扶住案沿,一抬眼,才发现自己此刻与他差不多高了,怒目直视着他的眼睛,狠狠瞪他:“不行!”“你自己做错了事,还要让我安静?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这么霸道的道理!”“你若嫌我烦,你出去呀,去追你的裴姑娘,她多安静啊,被你负心了也不说一句骂你的话……”“我就是这么一个话很多的人,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现在来嫌我——”元策头一低,堵上了那对一张一合的唇瓣。姜稚衣话说一半惊愕地睁大了眼,还没来得及反应,齿关被柔软叩开,有什么湿热之物游鱼一般滑了进来。轰地一下一团火烧起,从脸颊一路烧到耳根,姜稚衣张了张唇,害怕地嘤咛出声,连忙往后躲去。元策深入的动作一顿,缓缓松开她的唇,垂下眼,看着她唇瓣上的涔涔水光,轻轻吞咽了下,闭起眼,额头抵靠上她的额头:“小祖宗,求你,安静一会儿。”第41章额头相抵的距离里, 元策闭着眼,不可抑制地喷薄出滚烫的呼吸。耳边是安静了,心里的声音却更吵了。他只是看着她叭叭不停的嘴, 烦躁到了极点才堵上去, 自己也不知怎么, 方才那一刻仿佛拥有狩猎的本能, 根本没想好要怎么做,就已经做了吓到她的事情。如果她没有害怕地往后躲去, 他可能都忘了他的初衷只是想让她安静。……也不知这会儿安静成这样,是不是吓傻了。想到这里,元策因躁动而混乱的五感恢复敏锐, 突然察觉不对, 蓦地一睁眼, 抬起头,眼前安静到不对劲的人直直朝他靠倒下来。元策手一伸一把接住了人, 惊愣地低下头去:“……姜稚衣?”怀里的人脸颊潮红, 紧闭着双眼没有回应。伸手探过她鼻息, 颈脉, 额头,元策转头向外:“青松——”“在、在在……”“叫李答风来, 快!”刻钟后,西厢房内,元策坐在榻沿,紧盯着李答风的神色:“什么情况?”李答风松开切脉的手,上前翻开姜稚衣的眼皮看了眼:“她晕过去之前发生了什么?”元策看了他一眼。李答风:“你当我是大罗神仙,切个脉就什么都知道,不结合前情怎么断病?”“……吵了一架。”“吵着吵着晕过去的?”“也不是。”“那是——?”元策眼看着李答风, 张了张嘴又闭上,撇开头去,目光落向姜稚衣红得异常的唇,飞快一收眼。李答风抬了下手:“明白了,医者救人心无杂念,下次有话直说。”“……”元策皱眉催促:“所以到底有事没事?”“晕过去这事,是没事,情绪波动太大,一时供血不足,稍后自会醒转。”“你意思什么有事?”“我方才切脉,发觉她血瘀之症并未根除,你确定她上回除了脚踝没有摔到别处?”“女医士给她贴身验过伤,总不会有错。”李答风给姜稚衣重新切了一次脉:“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在上回之前,她身上就留有未痊愈的旧伤,所以从表象上已看不出。”元策蹙起眉,看向榻上人:“严不严重?能不能判断血瘀在何处?”“比之上次,血瘀之症已有所减轻,应当是她医治脚伤时喝的汤药顺带起了效用,但位置光靠诊脉不好说,我需要她近一年间的医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