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是因为腹中空空,饥饿感催着他滚出了旖旎的梦。睁开眼抬眸,天色已暗,屋里点着昏黄的灯,闻濯就在书案前坐着。闻见动静挪来视线,随即起身走到了榻边,“歇好了?”沈宓迷顿地点了点头,随即被他抱着挪去窗台下的小案前,听他吩咐着濂澈让厨房热了些小菜端上来。灵台清明已然是一刻钟以后,浑身酸痛的感觉明显,尤其是后椎骨一片,酥麻的少见知觉,唯有细密的痛感阵阵席卷,让他坐立难安。“混球!”沈宓骂道。闻濯替他揉着腰侧一声未吭。“今日本来是想同你谈些正事。”闻濯叹了口气,“同我交欢也是正事,其余的正事等干完了再说也无妨。”沈宓歪了歪脑袋,想扭过头去看他,又被他抵上肩窝打断动作,无奈道:“你怎么在官场上修的越发浑了?”闻濯可不认这个账。“我见你可是喜欢的很。”沈宓真想咬他。--晚膳过后,手脚都暖了。闻濯书着沧澜书院的奏本,沈宓则在旁打起了瞌睡,如老叟垂钓的鱼竿一样上下悬坠,纤弱的脖颈被折腾的不堪重负,洁白的后颈连同椎骨露出大片,就昭然若揭地摊在闻濯眼跟前儿,招他上去叼。上头还有白日翻覆时留下来的印子,红的令人心下发烧。闻濯到底还是没能狠下心来,手掌覆住那一块,把人拽进了怀里狠狠亲了亲,“白日不是已经歇过一觉,怎么还睡不够?”沈宓被案上烛火晃得直把脸埋进他前襟里,声音闷闷地传来:“怪谁殿下心里没数么?”闻濯合上奏本,“那让你从我这里讨回来。”沈宓扬起拳头要往他胸前招呼,“我讨得过你么!”“行了,”闻濯起身将他抱到榻上,“早些歇息,我抱着你睡。”沈宓方才那会儿还迷瞪着,聊的这几句清醒了大半,睁着眼见他果真解下外袍上榻,问道:“都忙完了?”这阵子闻濯极少会在他醒着的时候上榻歇息,平日里公务繁杂,除了各种要出去满京城跑的差事,晚上回来还要整理呈上去的奏文。一向清闲的摄政王殿下从来都没有这么忙过。“上回你提起京都传言,我便趁早派人去查了,今日过去抓人,也不过是要走个合情合理的章程,该交代的事情我都交代给了协同查案的锦衣卫,剩下的差,短时间内也由不得我操心。”沈宓低低应了一声,继而教他揽入怀中。“你怎么没想起要问温珩的事情?”闻濯笑了笑:“忘了。”他是真忘了,这两日一门心思都扑在沧澜书院那帮人身上,今日匆匆来去,见到沈宓,一颗心被他三言两语就搅的晕头转向,后来发生的事,只让他心甘情愿地色令智昏。“早知道我就不专门提了。”沈宓咂了咂舌。“别啊,”闻濯睁开双眸瞧着他,佯装着凶道:“快说!”沈宓提了口气,“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温玦曾在京畿散布过一些眼线?”作者有话说:闻濯:每天都想淦!最近容我缓一缓剧情。求一波海星和打赏!第95章 身后人那些眼线在韩礼的人渗入嘉靖末年的朝廷时,可起了不小的作用。“自然记得。”闻濯应道。“温月琅辞世后,温珩郁郁寡欢了一阵子,还将他的衣冠带去了惠州的祖宅立碑,守丧半年有余,再回京都,便是近来春闱。”沈宓继续说道:“我今日带你去拢秀坊,其实是想教你见一个人。”闻濯微微抬了抬眼皮,“觉柳么。”沈宓点点下巴,解释道:“她不仅仅是我当初与温月琅联系的线人,还是京畿之内所有北辰帝旧部联络的眼线,此前韩礼他们但凡要联络潜藏在朝廷里的人,就必须经过拢秀坊,经过她的手。”“那她与温月琅呢?”闻濯问。“他二人分属不同的立场,觉柳是先帝旧部的嫡系,她只信我,而温月琅此人,从来将温珩的安危视作逆鳞,他二人为韩礼之流挟制,则更多的忠于韩礼。”他这样一说,联系前后之事,倒是教闻濯不由地想起,前些年京都被烧毁的那座青楼。当时京城里的人都传言,是宁安世子作恶故意放的火,管属官员将事情经过上报给嘉靖帝,却只得了个不了了之的结果。也是那之后,京都才有了拢秀坊。“所以当年烧毁青楼,是你故意为之?”“不是我,”沈宓摇头,“是韩礼的人,我不过是适时出场,好让这一切变得合情合理,无从查证。”合情合理,无从查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