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一句话,姐还就非你不嫁了。”“你他妈也不怕老子开摩托压死你!”钟南月恨得牙痒痒,忍无可忍地骂道。圈里这些个姑娘少爷在人前一个个人模狗样的,私下嘴一个比一个脏,小时候见面打招呼都是直接问候对方八辈儿祖宗,钟南月开了国骂,大小姐也不装了,踢起三寸丁一脚踹到钟南月小腿上,“滚你妈的,老子圈儿里都他妈流行玩直升机,怕你那幼儿园小屁孩才玩的破皮兜子!”钟少瞬间炸了,碍于上了点年纪有了点绅士风度,不好直接还手,瞪着眼睛冲林钰吼,“你再他妈踹老子一下试试!”“踹了怎么着吧!要不是看中你家里那点矿你当老娘愿意嫁你呢!打小脸他妈冷得跟兵马俑似的!多看你一眼老子都嫌晦气!”“你他妈说谁是兵马俑?”“说你,说你!你是兵马俑,你爹是老兵马俑!怎么着吧!”事情没商量明白,加一块年过半百的恶少和拽姐险些在男厕所打起来。*钟南月出了酒局,没急着走,在西侧的花坛边角点了支烟。他感觉到浓重的无力。按照林家给林钰许诺的好处和林钰眼下的处境,她根本不可能另择他人。怎么办,怎么办……他拖泥带水地不肯放颜雨走,试图寻找到解脱困境的办法,可每一条路似乎都被堵死了。怎么办……额上和鼻尖浮起了薄汗,他定了下,甩头,扶住了身侧的花坛。一天。一天还是两天?没吃东西。他的胃一直不好,此刻率领着内脏揭竿而起地叫嚣起来,控诉恶霸主子对五脏六腑惨无人道的虐待。剧痛一阵一阵袭卷全身,钟南月张嘴喊“小喜,拿……”视线变得混沌,他喊出口才迷糊地记起,小喜被他派去守着颜雨了。颜雨。没有颜雨,他留不住颜雨。没有小喜,没有药。欢叔被钟铝铭强制替换,跟他出席酒局的司机全程盯着他和林钰的互动,被他遣退了回去。好他妈疼,他向四周望了眼,后悔选了这么个偏僻地方。虚弱的声音无法惊动远处的侍应生,他眼前开始发昏。快死掉了,操……对不起啊颜雨,只顾着奔忙,没替你把小钟照顾好。昏过去之前他脑子里残存的最后念头是这样。————江秋见听闻的钟南月被召回京都逼婚的消息,几乎没有间隔,辞别了酒会他马不停蹄地赶了最近的航班去了京都。这段时间的冷处理已经耗尽了他全部的忍耐力,他实在没法设想钟南月遭遇逼婚的反应。阿月,他的阿月骨子里那么犟,一定不会接受这样的安排。他该有多无助……他必须赶过去。打听到钟南月在一个酒会上,江秋见遣退了自己的司机,打了车过去。人多眼杂,他不敢贸然出现在酒会,让师傅绕去了会所西侧的角落。这场地他曾来过,后庭连着泳池,南北两边是假山,从会所出来的人都要经过西侧门,只需要在角落里等待钟南月出来就好。他内心情绪复杂,不自觉地往侧边望了一眼。没想到居然看到了钟南月。钟南月神志不清地蜷缩在花坛侧边,脸色惨白,眉心紧锁。“阿月!”江秋见的心像是被丢进了油锅,呲啦一声,什么都顾不得,飞奔过去将他揽起来。衬衫都被汗湿透了,他该是有多疼!江秋见感觉自己周身一阵阵地麻木,扶钟南月到门口、打车、入院、办手续,他全程毫无差错地机械地做着事情,却毫无活着的自觉。等到情绪回笼,钟南月已经在病床上安稳地吊上了水。江秋见不能给钟家打招呼,他没有身份,也不能被岳丈那头知道。他守在钟南月床前,享受这难得的相处。“我知道你不愿意妥协,但也不该把自己折磨成这样……”他牵着钟南月的手苦涩地说,“这么多年你好像没变过,和小时候一样犟,犟得叫人心疼。”“我是爱你的,只爱你,爱得那么明显那么深,你怎么就不能明白呢……”江秋见叹息,“我只是不能说出来罢了,你该懂我的难处才对。”钟南月似乎保留了一点点清醒的意识。大概是从对方话里听到了苦涩,他皱了皱眉,嘴唇张了张,虚弱地轻吐了个词。江秋见没有听清,他凑近到钟南月唇边,“什么?”“宝宝。”钟南月喊。江秋见愣住。分手前他乖乖地叫自己见哥。分手后他酸酸地称自己江总。宝宝。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