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动静不像是在协调吧?钟南月看了眼表,八点多了。勉强也算睡足了三小时,他坐起了身捏着鼻梁对助理道,“叫可乐过来。”可乐依旧面色红润肤白貌美,看不出与人争执过的样子。“搞不定?”钟南月批阅着资料问可乐。“就一泼妇,没什么搞不定的,是明星自己跟他经纪人吵起来了,明星犟劲儿上来不肯走,经纪人特把自个当回事儿地怕影响不好,闹着要保镖清场。”“在我的地盘清我的场?”钟南月抿唇笑了笑,“好大的威风,什么来头啊。”“说来头那是不小,”可乐撇嘴,“您知道苏神吗?”苏煊?确实有些艺人团队是经纪人掌握绝对话语权,但通常都是些二三线往下的小艺人。苏煊算是当今歌坛顶流偶像了,17岁跟随乐团出道就轰炸了乐坛,凭借出色的唱功和绝佳的创作能力长红七年人气只增不减的超一线艺人,怎么可能被经纪人拿捏得这么死?“他经纪人哪路神仙?”可乐再次撇了撇嘴,“他姐。”钟南月把笔搁下了。“工作助理是他姐夫。”可乐补充,“不是一回两回了,经常是谈下一个高价出场费,等活动宣发出去品牌方退无可退了再追加佣金,业内对他风评很差,眼瞅着就该崩了。”嘶。难怪。钟南月靠识人吃饭的,上次在后台遇见苏煊,就感觉他身上有股子违和感。那么谦逊随和的一个人,身边却乌嚷嚷围了十多个随行保镖,生怕人不知道自己咖位有多高似的。结合他出道没多久就从乐团单飞,被团粉狂狙忘恩负义的传闻……怕不是个被亲情绑票的寒门摇钱树。“您要去看看吗?姐弟俩吵得不可开交的,就在脚下会客厅。”“家家有本难念的经,”钟南月续上了没看完的文件,“坐地起价这臭毛病不惯着,别的随他们自己解决吧。”“我有数的。”可乐点头退了出去。批阅完待签的文件,眼睛干涩得难受,生物钟习惯了这个点要醒着,睡又睡不着。楼下又传来动静,想必是可乐这急脾气的丫头被吵烦了,叫了公司的保安,跟那边的保镖团队爆发了冲突。钟南月想起苏煊那人高马大数量惊人的保镖团队,盘算了下要打起来大概会有几成伤亡,无奈地下了楼。月辉的保安见了老板就自动退开了。苏煊保镖满脸横肉地堵着门,“我们老板有私事在里面谈,不方便外人打扰。”钟南月打了个哈欠,抬手指了指天花板。保镖疑惑地看了看空空的天花板又看了看他。“录着呢哥们儿,”钟南月慵懒地说,“不想你们老板被直播出去就让条道。”那人傻大憨粗的,也不想想会客厅里边尽是些暗交易,装监控合作商那边能不能答应,将信将疑地就挪开了。苏煊姐姐大概是吵上头了,知道场子安全也不掂量着走,非要就地吵出个结果不可。她强势地指责苏煊胆敢忤逆自己,“你也不想想是谁既当爹又当妈把你拉扯大!忘恩负义的小王八蛋!瞧瞧这办公楼的气派,这帮资本家随手丢颗芝麻都够你扯着嗓子唱一辈子!不趁着能唱抓紧给你俩外甥赚学费,在这跟他们讲仁义道德?”比起姐姐的歇斯底里,苏煊平静到像是已经没有了争吵的力气,“我欠你的这些年也还够了,不想再跟着你为非作歹。”“还够了?妈妈的命谁来还?要不是冒死生你这个丧门星,妈妈会走得那么早?”“生我是因为苏家重男轻女想要儿子!妈妈难产去世是因为那狗男人不舍得去医院随便叫了个乡野村妇给妈妈接生!谁也没问过我的选择!更不是我害死的妈妈!”苏煊暴吼道,“我不欠你们谁的!别妄想再拿这些绑架我!”“呦,不愧是苏神呢,硬气起来了啊。”他姐被惹炸了,转了腔调,“我告诉你,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要么你今天乖乖听我的,要么——”她朝身边男子伸手,要过一个文件包,“我就把这些视频发出去,叫那些拿你当神供着的粉丝看看他们家主子当初被金主包养的下贱模样!”“发嘛——”钟南月揣兜晃荡着推门而入,“发啊~”“知道怎么发效果最炸么?”他压低身子望着苏煊的姐姐眨了眨眼,“不知道的话把资料给我,我帮你发。”“我再义务打赏你几百万雇水军,视频首页推荐、微博热搜爆款、知乎问答扒皮、豆瓣黑料起底全轮一遍,保证代言品牌一天之内全部掉光,过往作品四十八小时之内集体下架,往后一生都别想起死回生再赚一分钱。” ', ' ')